而燕傾城仰望着葉青那皺起的眉頭,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給其撫平。
於是燕傾城伸出一隻玉手,在葉青的額頭跟眉毛處來回按着,耳邊聽着葉青繼續說道:“湯鶴溪並不是給自己爭取什麼,但也可以說是在給他自己爭取利益,不過他利用的卻是你三叔。”
“利用我三叔?”燕傾城放在葉青眉頭的手突然停住,但並沒有打算放下來,喃喃問道。
葉青點點頭,但那隻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像是粘在了那裡一樣,毫不鬆落:“湯鶴溪跟燕傾雨關係非同一般,而禁軍那夜之所以會出現在你家,就是因爲燕傾雨之前找過湯鶴溪。”
“表姐能讓湯鶴溪聽她的?”燕傾城這一次放在葉青額頭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有些不相信的喃喃問道。
葉青笑了笑,撫摸着燕傾城的臉頰,而後親了下說道:“你這位表姐,可要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見燕傾城壓根兒不知道湯鶴溪跟燕傾雨之間的事情,葉青便點到即止,並沒有把湯鶴溪跟燕傾雨時不時幽會的事情,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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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裡表姐也會去的。”燕傾城突然望着葉青說道。
“嗯,那我陪你去就是了。”葉青點點頭,笑望着燕傾城說道。
而就在這時,燕傾城突然感覺胸前多了一絲讓她全身發軟,忍不住哼出聲的異樣感覺。
於是面色一冷,眼神之中射出一抹帶着羞澀的寒光:“你的手……討厭……。”
“怎了了?”
“呃……不要……。”
燕傾城難以控制從嘴裡發出那讓她感到羞澀的聲音,急忙按住某人的手,來阻止那讓她興奮又緊張的感覺。
湯府內,湯碩已經是連着七天沒有前往湯思退的院子了,這些時日連朝會也沒有參加,至於大理寺自然也是一次也沒有去。
湯思退也像是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般,這幾日有什麼事兒,都是交代給湯鶴溪去辦。
湯鶴溪雙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看着湯思退那有些老邁的身型,正從書架上緩緩抽出沈括的《夢溪筆談》,而後拿着這本書走到了湯鶴溪跟前:“溪兒,你能從這本書裡看出什麼來?”
湯鶴溪接過那本《夢溪筆談》,心裡頭自然是知道湯思退的意思,於是想了下說道:“這本書裡面,並沒有關於元祐渾天儀象的記載,孫兒這些時日沒少翻這本書,也可能是孫兒過於愚鈍……。”
“祖父也沒有從這《夢溪筆談》裡發現什麼秘密啊,即便是蘇頌之子蘇攜,還有那當初幫助蘇頌建造元祐渾天儀象韓公廉的後人,都異口同聲的咬定,此書裡跟元祐渾天儀象是一點兒關係沒有。”湯思退在椅子上坐下,也示意湯鶴溪坐下說話。
“孫兒翻遍了全書,別說是那元祐渾天儀象,就是那所謂的新燭之方,孫兒也是一個字都沒有感覺到有關聯。”湯鶴溪冷笑着說道,笑聲裡多少有些無奈跟不解。
“那他是從哪兒得到新配方的呢?總不能是平白無故的就出現了吧?”湯思退用手摩挲着今日皇宮裡賜給他的新布料,燈光之下,與那之前宮裡賜的舊料子相比,顏色、光澤確實是要靚麗了很多。
“孫兒也不知道,不過或許過了明日,咱們就能夠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吧。”湯鶴溪再次長嘆一口氣,視線從《夢溪筆談》之上,先是落在了那不用剪燭的新燭上,而後又落到了湯思退手摩挲着的布料上,最後擡起頭望向門外的燈籠時,不由的又再一次低頭苦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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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葉青還真是個奇人啊,眼前這燈籠、新燭,還有那布料,雖然都是燕家所出,但沒有一件不是跟那葉青有關啊。”湯鶴溪視線最終再次落在那本《夢溪筆談》之上。
據他從範念德那裡瞭解到,當初葉青就是因爲在大街之上,與朱熹同時看上了這本《夢溪筆談》,而後在葉青買下來後,燕家纔開始出現了這羊角燈籠,還有那新燭以及新染色的布料。
“當初打壓葉衡,殺葉宏、貶葉青,原本都是一步步好棋、妙棋,但如今看來,葉青這個漏網之魚,不單單要起勢,而且還給了燕家一個發展的機會啊。”湯思退閉着雙目,有些沉重的說道。
“那日雨夜,孫兒眼看着就要得手了,但……但無奈那叫李橫的……。”湯鶴溪有些可惜的說道。
“無妨、無妨,此乃小道耳,不必過於在意。謀大事者,要知深謀遠慮才行。去把你父親叫過來吧,我有話要跟他說。”湯思退靜靜地看着那燭光,他始終想不明白,葉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讓這新燭不管是如何燃燒,那燭芯都是被包裹在那小小的火焰裡,而不是從旁支出未燃盡的燭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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