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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鶴溪一直被湯思退看成是能夠讓湯家繼續發揚光大、一直高居大宋朝豪門顯貴的那個人。
所以這些年,他對湯鶴溪的培養是格外的在意,不同於五河軍統制,如今的兵部尚書韓城早早讓其子韓侂冑從軍,也不同於魏國公史浩早早把史彌遠送入朝堂。
湯思退一直希望湯鶴溪能夠一鳴驚人,一舉在朝堂之上建立盛名,所以他一直在隱忍,一直對湯鶴溪採取着“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的策略。
但也因爲少了朝堂之上的磨礪,讓湯鶴溪在面對根本不在乎他的家世,以後他祖父、父親權力與勢力的葉青時,就顯得極爲被動跟膽怯了。
比起同樣爲青年才俊的韓侂冑、史彌遠,平日裡或許看不出來差距,但到了關鍵時刻,湯鶴溪比起兩人來,自然是相形見絀了,不具備史彌遠跟韓侂冑那樣的氣勢與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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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斜風細雨樓一事兒上,葉青基本上就摸清楚了湯鶴溪的脾氣秉性,說句直白的話,那就是欺軟怕硬。
加上如今湯思退在朝堂之上步步維艱,魏國公史浩跟左相王淮對其又是咄咄逼人,從而也從旁掣肘着湯鶴溪的表現。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湯家如今雖然還有湯思退這根定海神針,但在勢力逐漸消弱之下,爲了保住現有的勢力,難免會在一些人事處理上,顯得縮手縮腳。
何況一個組織的潰敗,往往都是從內部先開始出現問題,而湯家的問題,顯然就是,湯思退跟湯碩之間出現的問題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湯碩在大宋朝,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近千年後的“名言警句”。
湯鶴溪的勢弱,自然而然的讓燕鴻升、燕鴻鵠兩人,特別是讓燕傾雨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無論在她家裡,還是在她的閨房內,都表現的自信滿滿的湯公子,竟然因爲葉青的一句話,就變得有些退縮了。
於是,看不下去的燕傾雨再次起身,看着葉青冷笑一聲道:“那這麼說來,葉統領你有把握救出我表兄了?若是你有把握讓我表兄免去牢獄之災,那我們自當是不再麻煩湯公子。可就怕葉統領沒有這個本事兒,而是爲了討好我表妹傾城,纔會如此信口開河吧?還是說,你巴不得我表兄出事兒,然後好圖謀我大伯的家產?”
“表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幫我跟圖謀我家家產有什麼關係?”燕傾城噌的站起來,面色冰冷的看着目中無人,一臉冷笑燕傾雨繼續說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家無論是布料還是新燭,還是那羊角燈籠秘方,都是他做出來的秘方,你以爲他會像有些人一樣,打着救人的幌子,背地裡卻幹着他人所不齒之事兒。”
“你……燕傾城,你什麼意思?”燕傾雨臉色一陣難堪,做賊心虛的認爲,燕傾城所說的爲人所不齒之事兒,是指她跟湯鶴溪暗地裡的風月之事兒。
“我這話是什麼意思,該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燕傾城毫不退讓,針鋒相對道。
“我……我跟湯公子是情投意合,就算是他進了我的繡樓,又怎麼樣兒?一個沒嫁一個未娶,哪裡就讓人所不齒了?”燕傾雨臉色尷尬難堪,望着燕傾城那毫不相讓的目光,一下子把自己跟湯鶴溪的事情給抖落了出來。
燕鴻升顯然早就料到了燕傾雨跟湯鶴溪之間不清不白的關係,但他也沒有想到,湯鶴溪竟然已經能夠明目張膽的進入燕傾雨的繡樓了。
此時他的表情在驚訝之餘,不由的望向旁邊的燕鴻鵠。
這時的燕鴻鵠,恨不得腳下能有個地縫讓他鑽進去,如此家醜,竟然還被自己的閨女說的是如此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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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鶴溪顯然也是沒有料到,燕傾雨竟然當着衆人的面,把自己跟她的事情給挑明瞭,燕傾雲、燕慶祝、燕慶富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擡起來,一會兒往往怒氣衝衝、神色難堪的燕傾雨,一會兒又看看,渾身也有些不自在的湯鶴溪。
燕傾城自己都是一愣,她本意是想說,燕傾雨跟湯鶴溪合謀設計想要圖謀那秘方,不想竟被自己逼出了這麼一個真相!
女子一旦吵起來,基本上就沒有男的什麼事兒了,何況葉青如今對於燕傾城很瞭解,這個燕大小姐屬於那種眼裡不揉沙子的主兒。
而且又是極其聰明,這麼會兒的功夫,她即便是不能對此事兒瞭解的一清二楚,但也能夠隱約猜到,自己兄長在彬州殺人之事兒,怕就是自己這個表姐跟那湯鶴溪設的陰謀詭計。
要不然的話,怎麼葉青剛纔一番話後,湯鶴溪立刻就顯得有些勢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