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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馬車緩緩駛入到信王府的門口,一路上在馬車裡一直有些恍然的鐘晴,在芳菲輕聲說着到了的時候,才從剛剛在宮牆處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隨着芳菲走下馬車以及鍾晴走下馬車,立刻便有人通報王府裡的信王等人。
所以即便是送鍾晴到了府門口的葉青想要離去,顯然已是不可能,皇城司的馬車,信王府裡的下人自然還是認識的。
隨着鍾晴與葉青再次恢復到了上下尊卑有別的身份,信王則是從府裡快步走了出來。
站在臺階上看着正準備回府的信王妃,原本信王趙璩是不會出現的,但聽到下人說是皇城司的馬車,陪同着信王妃一同到達王府門口後,趙璩的腦海裡第一時間就閃過了葉青的身影,於是想也不想的立刻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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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葉青見過信王。”葉青從容的看着趙璩行禮道,這個時候的信王,燈籠照在頭頂,葉青便不由自主的認爲,一抹綠色正在漸漸的向其頭上籠罩了過去。
“你怎麼會在此?”趙璩看了一眼信王妃,而後皺着眉頭問道。
“奉皇太后的旨意,怕臨安城最近不太平,所以便命臣送信王妃回府。”葉青看了一眼信王妃說道。
“不太平?”趙璩冷笑了一聲,語氣帶則一絲不屑道:“只要有皇城司存在,這臨安城想必就太平不了。”
“信王說笑了,臣現在也是大理寺少卿,所以還請信王放心,以後臨安城保證能夠在皇城司跟大理寺的聯合治下,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葉青呵呵笑着道,誰也不提今日在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但誰心裡都有對今日朝堂之上的疑問跟困惑。
信王看見葉青,看見鍾晴,腦海裡便會出現那個今日在朝堂之上,出現在聖上趙昚桌案上的梳妝盒。
而葉青到現在爲止,也不知道信王今日爲何要聯合尹穡攻訐自己,難道說他之前跟湯思退有約定不成?還是說他跟魏國公之間有什麼事情?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只怕是到了那時候,刑部的職責都該歸葉少卿所有了吧?大理寺左少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尹穡今日已經本王放回家了,所以若是明日葉少卿對此有異議的話,不妨可以找呂寺卿詢問。”趙璩看着葉青說完,看也不看旁邊的鐘晴一眼,一甩袖子而後便轉身往府裡走去。
神情枯井無波般的鐘晴,對着葉青行禮後,便與芳菲一同往府裡走去,在府門快要關閉的那一刻,鍾晴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望了一眼,正含笑望着她背影的葉青。
墨小寶一直捧着那個盒子,雖然今日一直都沒有機會打開,但墨小寶卻是覺得,好想抱着它,心裡倒是能夠踏實一些。
兩人回到家裡的時候,時候已經不早,而白純則在二樓葉青的書房內看書,錦瑟跟紅樓則是收拾着滿院子的狼藉。
今日原本該是大喜的日子,公子參加殿試高中頭名,但……只見到了下旨的官員,並沒有見到喜氣洋洋、意氣風發的公子跟着一同回來。
有些失望的街坊四鄰,雖然無法目睹殿試頭名士子的風采,但依然還是在葉家的小院裡吃吃喝喝了一整天,三嬸兒酒館裡的酒,也被去了大半,樂的三嬸兒有些合不攏嘴,只是到最後一算賬,才覺得不該收葉青的錢纔是。
畢竟葉青對自己的酒館兒,可是一直照顧的很,那盧仲跟吳貴,儼然已經成了她那酒館的保護神,使得自己的酒館,如今每個客人都是規規矩矩的,沒人敢在無故鬧事生非。
從墨小寶手裡抱着槍盒,跟已經與紅樓把院子收拾的差不多錦瑟、紅樓打了聲招呼,在錦瑟指了指樓上亮燈的書房後,葉青便往自己二樓的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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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等待夫君歸來的妻子一樣,白純手裡捧着那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夢溪筆談》,在葉青推開門的時候,正對着對面的牆壁發呆。
聽到門聲響起,漠然的回頭看到是含笑進來的葉青時,白純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欣喜,從書桌後面起身,對着葉青溫柔的說道:“回來了。”
“發什麼愣呢你?”葉青撫摸了下已經拆掉髮髻上的簪子,一頭柔順黑亮的頭髮,自然簡單的束縛在腦後的白純頭頂。
“楊柳真的被帶走了,怎麼了?”白純把自己剛纔坐的地方讓給了葉青,任由葉青的大手揉亂了她的秀髮,站在旁邊看着葉青把今早被墨小寶拿走的木盒,橫放在桌面上問道。
“沒事兒,楊柳有點兒事,以後便不在咱們家了。”葉青看了一眼白純,雙手放在槍盒之上,心裡頭又些欣慰的嘆了口氣道。
“哦。”白純敷衍的哦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她也不傻,明顯能夠感覺到葉青是在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