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淮跟韓誠,還是韓侂冑如何極力抗金,到最後不還是敗給了主和一派,最終都沒有落的好下場?
重文抑武是一方面,但想必史家強大,佔據了朝堂之上的話語權,讓手中握有兵權的韓家處處被掣肘,最終纔不能形成真正的一股抗金之勢,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吧?
“若是在朝堂之上的左相,是一位能夠跟史家抗衡,甚至是不怕皇室,能夠脫離君臣要義這種如同天理的定義,敢在朝堂之上如同在戰場之上勇往直前的左相就好了。這樣一來,武將的所有壓力可以由這個左相一人扛着,而後讓武將能夠專心致志的在戰場上與金人拼殺,那就是真的太好了。”坐在桑樹底下,一直懶得起身的葉青喃喃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葉青如同宅男一樣,天天就窩在家裡哪也不去,以至於連白純都有些煩他天天在家,要不就是逗的葉小白聒聒的叫的人心不安,要麼就是把錦瑟逗的在院子裡,隔一會兒便拉長了聲音喊道:小……姐……公子又欺負我……。
但白純又無奈,人家不去辦差、不去上朝是聖上都同意了的事情,自己算是老幾,可以把他趕的上朝、辦差去?
不過在家裡白純相信自己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於是每次隨着錦瑟的拉長音響起,而後便也會響起白純短促不耐的聲音來:葉青!
而後院子裡則是能夠安靜一會兒,但就如同嘉會門上的元祐渾天儀象似的,時間差不多了就會響起錦瑟那慫包的聲音。
氣不過的白純最終只好把葉青喊到了自己的繡樓裡,自己一邊幫着燕傾城秀新娘服飾的花紋,一邊看着時不時就要跑的葉青。
每每當葉青不亂跑,或者是死皮賴臉的往她跟前湊時,白純手裡的繡花針便會毫不留情的,從那漂亮的布匹上拉出一道如同彩虹似的長線,對着葉青不老實的手就紮了過去。
燕傾城如今是待字閨中,不管以前如何,但在這大婚臨近的時候,燕鴻淵也是不會讓兩人見面的,所以這個時候的葉青,便如同被關押在了家裡一樣,哪裡也去不了。
等着朝堂之上終於安穩了下來後,葉青不過是隻上了一次朝,而且還趕上當今聖上龍體有恙,只不過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葉少卿便從選德殿隨着羣臣走了出來。
王德謙的到來,則是讓葉青立刻的眉開眼笑,看着眼前笑容滿面的王德謙對着自己淡淡道:“咱家在此先恭喜葉少卿了,新婚大喜、早生貴子。聖上說了,念在葉少卿大婚臨近,這些時日就不必上朝了,大理寺的事情酌情辦理便可,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同喜同喜,多謝王中貴人傳旨。對了,上次送給關中貴人香皂之時,給您捎了一份兒,不知道王中貴人用着可還好?若是有不滿意之處,還請務必告訴在下,在下這就着人給您送些過來。”葉青一張銀票從寬袍大袖中滑出。
而後王德謙的手順利的在銀票從大袖口處露出來的瞬間,伸手以自己的袖口遮擋,於是一場簡直堪稱完美的交接,便這樣在旁人根本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完成了。
“好是好,就是不夠用,葉少卿也知道,咱家在宮裡頭時間長,這宮女、太監的跟咱家熟的也多……。”王德謙站在離東華門不遠處,坦然的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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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晌午聖上休息之時中貴人有空,不妨在東華門處稍候如何?到時候在下差人給您送過來。以後這事兒您就差遣個人,通知那送香皂的一聲,保證每次都讓中貴人用上上品,如何?”葉青看着王德謙連連點頭,而後便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如同王德謙望着他的背影一樣,一轉過身後,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
王德謙與燕家因爲皇后的關係頗有淵源,而葉青則又是燕家的乘龍快婿,所以王德謙因爲皇后的關係,還真不好每次向燕家張口,但向葉青張口,他又實不願意跟葉青打交道。
在他眼裡,葉青這個人很危險,甚至比那時候快要老死的秦檜都要危險,城府還要深沉。
但奈何如今聖上對他倒是頗有欣賞,何況皇后與燕家的關係又擺在那裡,自己獨木一人,若是這個時候不論是在聖上跟前,還是在皇后跟前言及燕家乘龍快婿的不是,想必怎麼樣兒都討不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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