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乞石烈志寧府裡回來,剛剛坐下的葉青斜了跟前的幾人一眼,直接問道:“什麼時候走?”
“明日一早出發,不過他們還想再見你一面,想要跟你再解釋……。”趙乞兒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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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你們親自送他們前往渝關,潑李三手頭上的事情,讓他停一下,原因想必不用我多說你們都明白。”葉青皺着眉頭,食指敲着旁邊的桌面道。
趙乞兒跟許慶互望一眼,而後吞了吞口水後還是說道:“那……那是讓李三來燕京,還是直接回去後去找武判?”
“讓他自己決定。”葉青心頭一動,脫口而出道。
趙乞兒點點頭,微微嘆口氣,緩緩道:“都頭,此事兒確實是我跟潑李三不對,不該在差遣一事兒上參雜私事兒。但……請都頭相信我跟潑李三對你的忠誠,近一年臨安發生的大事小情,皇城司所辦的差事兒,其實我趙乞兒心裡頭很明白,你表面上雖然看不起嶽元帥,會認爲嶽元帥過於迂腐,所以纔會有此悲慘下場。但實際上,不論是大瓦子雨夜,還是跟湯思退之間的恩怨,裡頭或許有白小姐被湯鶴溪欺負的原因,但……總之我們能夠感受到,你對嶽元帥的敬佩之心,只是每個人的想法兒不一樣罷了。有時候我趙乞兒也會獨自琢磨,到底是都頭這樣做對,還是嶽元帥那麼做纔是對?但想來想去,我覺得,好像還是都頭這樣做纔對,如同那秦檜、湯思退一樣,他們難道不是爲了朝廷?不是爲了我大宋江山社稷的穩固?現在我敢說是!即便是他們與金人低聲下氣的談和,即便是他們給金人每年不菲的歲貢,但終歸結底,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保得趙宋宗室與江山社稷的穩固。只不過,他們與嶽元帥用的方法不同罷了。”
“如同你常說的,一件簡單的趕路的事情,有人會選擇騎馬抵達終點,有人選擇坐轎、乘車、走路到達終點。目的一樣,手段、方式不一樣,並不能說明,走路、坐轎慢的人就不對,騎馬、乘車的人就是對的,只不過是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嶽元帥選擇了以牙還牙、力主抗金,最終的目的也是穩固趙宋宗室的江山社稷,湯思退、秦檜一味低聲下氣的求合,最終的目的,也是想要保住趙宋宗室江山社稷的穩固。我趙乞兒一直記着在禁軍之時你說的那句話:身爲趙宋之臣子,忠的就是趙宋宗室,至於那龍椅上坐的是趙一還是趙二,身爲臣子的當該是認爲沒有區別纔對。管他誰坐龍椅,只要是趙宋宗室之人不就行了?”
“但……若是不滿意龍椅上坐的人,想讓另外一個人來做龍椅。那麼就只能說明,如今龍椅上的那位,影響到了你的利益跟安危,不然的話,身爲臣子盡人臣之職就夠了,又何必去在意誰坐龍椅呢。世間只有慾望、利益會讓人們產生爭鬥的念頭來,可惜,嶽元帥不是爲了自己的一己之利,身爲武將該有的熱血與豪邁,讓嶽元帥咽不下被金人鐵蹄凌辱的那口氣而已,目的是好的,方法錯了,可惜了。”葉青一手轉着桌面的茶杯,接過趙乞兒的話語,有些惆悵的說道。
歷史終究是歷史,即便是發生在昨日的事情,也會慢慢沉澱爲歷史,對對錯錯,爭論下去,也不可能讓岳飛從墳墓裡爬出來繼續抗金,來證明誰對誰錯。
“明日我自己一個人帶其他幾個兄弟送岳氏兄弟回渝關,許慶就不用跟着我去了吧?畢竟明日你還要……。”趙乞兒的臉頰此時還有些微腫,但已經不像剛剛被葉青揍了那天似的,就跟腮幫子裡塞了一個大饅頭似的。
“你們兩人去我放心一些。岳氏兄弟既然不遠萬里跑到燕京,想必他們的決心也是很堅定的。這份心意我們承受不起,但也不能無視,何況……若是半路上出現個什麼意外,對於誰都不是好事情,明白?”葉青擡起頭看着依然站着的趙乞兒跟許慶說道。
趙乞兒跟許慶嘆口氣,互望了一眼後,各自纔對着葉青點了點頭。
葉青沒說出來的意思也很明白,岳氏兄弟二人,既然能夠不遠萬里跑到燕京投奔葉青,怕是不會便這麼輕易的放棄,所以若是路途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是兄弟兩人故意甩開他們,再次回到燕京,那麼對於接下來他們這些在燕京的人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不安因素。
“那我去挑兩個精明狠勇的兄弟,明日陪你出城。”許慶看着神態輕鬆的葉青,他自己心裡卻是如何也輕鬆不下來。
剛剛從乞石烈志寧的府邸回來,隨着二聖的遺物到達泗州後,那麼接下來就是葉青該兌現承諾的時候,那就是替乞石烈志寧除掉趙構同母異父的兩個兄弟,也是完顏允濟的左膀右臂,從而削弱他在金國的根基勢力,讓其對金國的皇位競爭力勢弱下來。
“不用了,明日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葉青搖頭拒絕了許慶的建議。
“可……。”趙乞兒同樣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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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處理完明日的事情,就該前往武州喝風了,燕京城就是想要查兇手,也沒有那麼好查,何況,他們壓根不會知道,兩人是死在什麼兇器上不是?”葉青意有所指的安撫着有些擔心自己的趙乞兒跟許慶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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