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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雪停天晴之後的這幾日來,草原上的積雪並沒有融化多少,太陽像是失去了溫度一般,只是爲了讓人們區分白天跟黑夜,至於那溫熱的氣溫,在草原上太陽則顯得有些吝嗇,絲毫不願意過多的吐露一些。
連着幾日的趕路,葉青對趙乞兒、潑李三、許慶以及老劉頭分析着跟金人鬧掰之後,金人會不會以報復朝廷來挽回顏面,或者是因爲他們逃離草原,而後便出爾反爾的廢掉剛剛下的詔書,不再免除宋廷的歲幣。
而隨着葉青對於金國處境的分析,不管是趙乞兒還是老劉頭,或者是其他人,則是多少顯得有些難以置信,不由的面面相覷、神色震驚的互望着彼此。
因此在葉青的分析中來看,不論是他們現在身處的韃靼草原,還是西夏還是弱宋,竟然在錯綜複雜的天下大勢之下,都要比金國的處境安全的很多。
在幾人看來,若是按照葉青對天下大勢的分析,這豈不是在說,這幾國之中,若是有可能的話,最先走向亡國的,竟然是如今最爲強大的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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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顯然不會相信葉青推測的事實,但事實與歷史軌跡是無法更改的,金國,完完全全就是在幾國的角逐中,第一個走向亡國悲慘命運的朝廷。
如今看似強大、能夠威震四方的金國,的的確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即便是有完顏雍這個有小堯舜稱呼的金國皇帝,即便是如今正處在金國完顏雍勵精圖治、免奴爲良的大定之治的歷史軌跡裡,但金國的命運跟如今的形勢,就是如此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所以完顏雍想要保持金國的威望與他個人的威信,自然是不可能對於南宋出爾反爾,把自己剛剛親自下旨免除宋廷歲幣的詔書,立刻就自我否定的作廢。
而完顏雍想要出這口因爲他葉青而死了兩個重臣的惡氣,除非是向宋廷再一次發動戰爭,但如今的嚴峻形勢之下,夏國的不臣之心、草原上的蠢蠢欲動,宋人的南師北望,都讓如今的金國夾在中間極爲難受。
“這麼說來,完顏雍現在缺的不就是時間?若是再給他個一二十年,只要他們現在願意隱忍,願意打掉牙往肚子裡吞,那大金豈不是還依然是這個天下的霸主,讓四方臣服?”趙乞兒看着葉青抓了一把積雪塞進嘴裡,而後凍的直咧嘴時問道。
“給他一二十年又如何?金人會安定,會國富民強,但夏、韃靼就不會嗎?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部落、族羣,一旦骨子裡頭有了野心,那是很難控制的。特別是這草原上的韃靼人,一旦金人這次不追究他們幫我們的事情,那麼韃靼人略顯簡單的頭腦裡,就會認定金國皇帝害怕他們了,便會開始得寸進尺。”葉青望着遙遠的武州城方向,露出一口白牙根陰森森的陰險笑容,繼續道:“何況武州的因黑石而富有的事情,韃靼人很快就會知道的,對於黑石的需求,你覺得韃靼人內心裡會不迫切?”
“別說是他們了,就是我,在前幾日頂風冒雪行軍時,我都想把武州奪下來,控制那滿地是黑石的武州,如此一來,冬天就好過多了,說不準有了黑石,草原上的牛羊馬都能少凍死一些了。我要是韃靼人,一旦金人不追究這一次他們的責任,自然是會慢慢把手伸向金人的利益之上的。”老劉頭沉思着認同道。
他在草原上的日子比其他人都要長,更知道每年草原上牛羊馬跟老人孩子,在冬季來臨後,就等同於過鬼門關一樣,稍微不慎便會熬不過一個冬季,而後脆弱的生命便交代在了寒冷的冬季裡。
“所以說啊……金人的皇帝完顏雍,這個時候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平衡跟安撫,對於克烈部,他們只能是儘可能的安撫,但又不能讓克烈部以後得寸進尺,這個度……很難拿捏的。再者……克烈部又不是草原上唯一的大部落,還有乃蠻等部落也會盯着金國的一舉一動的,一旦金國這個度拿捏不好,立刻便會招致其他部落的不服。”葉青拍了拍屁股上沾上的溼潤泥土,率先向戰馬走去。
隨着他越來越融入這個大時代,他也越來越瞭解,南宋在蒙古人崛起之後幾十年的頑強抵抗,看似強大的金國被蒙古人輕而易舉的滅國,夏人卻是讓蒙古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亡國。
這其中的原因,顯然並非只是一個單一的國力比對,而是國與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各種嚴峻形勢的結合之下,各國綜合因素跟長遠戰略形勢之下的角逐與對撞。
金國的滅亡,除了他們自身的缺陷之外,便是他們根本沒有深厚的底蘊跟基因,來做傳統的強大華夏統治者。
再加上地緣政治之下,他們所面臨的三面夾擊的嚴峻形勢,使得金國由原本的上國統治者,在國內吏治一直無法真正的走上正軌的前提下,從而由被韃靼、夏、宋三國如同衆星捧月的大好形勢之下,不知不覺的變成了三國的眼中釘、肉中刺,成爲了三國眼裡共同的肥肉。
所以首當其衝成爲第一個被滅國的對象,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也算是當初金國奴役韃靼人、恐嚇夏人之後的因果報應了。
老劉頭看着葉青準備上馬繼續前行,也拍了拍了屁股,從振武鎮買來的硬如石頭的食物揣進懷裡,小跑到葉青跟前拉住繮繩,擡頭問道:“那兩個道士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該怎麼辦?扔下他們,還是說繼續帶着他們這兩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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