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人要面對的便是不到十數個神色驚慌的脫黑脫阿等人,以及那身後隨風獵獵作響的旗幟。
槍聲與箭矢劃破草原上的上空,隨着一左一右的鐵木真跟葉青向他們衝了過來,旗幟下的十數人幾乎是瞬間便做鳥獸散,扔下了插在他們身後的旗幟便開始向後方跑去。
許慶與蠶豆兒不等葉青發令,便自動的開始帶着後面的禁卒,在草原上追擊脫黑脫阿等人。
博爾術與木華黎自小便跟隨在鐵木真的身邊,此時自然是也不用等,正與那另外一人同時衝向旗杆的鐵木真下令,便也開始漫山遍野的追擊着脫黑脫阿等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蔑兒乞部的旗杆被葉青跟鐵木真同時坐在馬背上握住,兩人的目光也隨即望向了彼此。
鐵木真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一股鐵血般的殺伐意味,以及對葉青的賞識。
而葉大穿越者的眼中,除了疲憊之餘外,便是對這個讓世界感到震驚的鐵木真的好奇。
主戰場上的形勢,隨着鐵木真一刀斬斷了蔑兒乞部的旗幟,以及隨着泰赤烏跟別速部開始落荒而逃,戰場之上的形勢便是急轉直下,老劉頭、潑李三,已經匯合到一起的桑昆,在感到壓力一鬆的同時,自然是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追殺着開始軍心不穩的蔑兒乞等三部的勇士。
“你會說宋話?”葉青見鐵木真自我介紹後,而後也跟着跳下馬背問道。
“我父親會一些,跟着金人學來的。”鐵木真的目光並未放在葉青再次背在身後的步槍聲,在他眼裡,任何東西都不如自己手中的弓箭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給敵人帶來更大的傷害。
“厲害了,可惜我不會你們的話語。”葉青聳聳肩,隨着身上的熱汗漸漸消失,夕陽之下寒風掠過,一陣冷風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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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了,克烈部的大汗還是我兄弟的父親。”鐵木真望着前方一片狼籍的草原,隨着三部的人如同潮水般退去,克烈部追擊的騎兵也開始撤了回來。
“但願能抓住他們的大汗。”葉青笑着道。
即便是面對趙構時,他心裡都沒有拘謹跟膽怯,但面對這個還未成名的鐵木真,葉青的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一些虛。
這些時日他穿過茫茫草原,雖然是趕上了最惡劣的天氣,但草原上的原始還是讓他無法相信,多年以後,竟然是這些落後的百姓,被眼前沉穩的年輕人率領着,統一了華夏,打遍整個歐亞大陸。
所以在與鐵木真說話時,葉青一開始總是帶着一絲的拘謹,而隨着滿臉是血的桑昆趕過來,以及漸漸擺脫了那種情緒後,葉青也再一次恢復了常態,自己面對的……不過也就是一個人而已。
“如果你要是晚一天趕回來,我就會跟鐵木真率兵攻打你了。”桑昆雖然不喜歡鐵木真,看不慣鐵木真的一切,但好在剛剛打贏一場徹底的勝仗,此時心情亢奮的他,心裡頭恐怕就是看豬都會覺得眉清目秀了很多。
“老天保佑,我還是趕到了,並沒有讓你陷入到大麻煩之中。”葉青笑了笑,同樣也是牽着馬,披着蠶豆兒送過來的皮裘,與桑昆、鐵木真併成一排往前方的山崗另外一邊走去。
面對桑昆時,鐵木真的表情顯得很沉穩,也不再像剛纔獨自面對葉青時,在殺伐之氣退去後,還會偶爾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站在高 崗上望向下方那一望無際,平整的如同白黑兩色相間的地毯的草原,雪白的積雪、雪白的帳篷、雪白的羊羣,在夕陽的餘暉之下,如同被度上一層金色。
嗅着鼻尖濃烈的泥土氣息,以及夾雜着的血腥味兒,葉青喃喃道:“好壯觀啊。”
“夏天的時候纔好看,如今河水都被凍住了,少了河流之後,草原就會顯得落寞很多。”鐵木真牽着馬繮,看了看葉青說道。
“真希望可以等到夏天,看了美景之後再離去。”葉青笑着道。
“美景?美景也是用鮮血換來的。”桑昆突然間像是個哲學家,煞風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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