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跑過來的武判,來到在承天寺一個宮殿的屋檐下,看着正蹲在地上,無聊的打量着各個虔誠信徒神情的葉青道:“土蕃楚布寺都鬆欽巴大師的大弟子格西鎖布大師在此講經,所以今日纔會如此多人的。”
“那這麼看來,翰道衝還是很忌憚任得敬啊,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跟咱們會面。任得敬的勢力、錯,應該是權力,看來比咱們這幾天瞭解的還要大上很多很多啊。”葉青繼續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一根枯樹枝,如今若是在中原,柳樹都已經抽出新芽了,但這裡依然還是死氣沉沉的冬天漫長的尾巴未完全過去。
“你的意思是說,翰道衝是怕被任得敬發現他們跟咱們相互勾結……。”
“這特麼的叫合謀,還勾結?會不會用詞你!別忘了,咱們纔是正義的一方。”葉青一邊說一邊起身,而後與武判繼續在承天寺內閒逛,等待着翰道衝的人什麼時候找上門來。
而就在兩人隨着其他信徒的腳步,在寺院裡頭越走越深時,一扇打開一半的窗戶內,翰道衝在手下的指點下,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羣中,如同鶴立雞羣的葉青。
隨着葉青與武判跟着翰道衝的手下,如同做賊似的走進那間房間裡,翰道衝臉上帶着微笑立刻率先行禮道:“一年未見,葉少卿風采不減,在此先恭喜葉少卿高升了。”
“多謝中書令大人,如今也是身居中書令一職,足以看出貴國陛下對大人的倚重來。”葉青笑着行禮道。
而後在翰道衝的視線望向武判,以及翰道衝的幾個手下走出房間時,武判便很自覺的點點頭,跟着那幾個手下一同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僅剩下的兩人分主賓落座,桌面上冒着熱氣的茶水,漂浮着幾片鮮綠的茶葉,一看便是從宋廷買過來的茶葉。
“嚐嚐可有貴國的味道。”翰道衝笑道。
“翰大人有心了,多謝。”葉青笑着舉杯,依照南宋文人士子那一套極爲儒雅的喝茶方式,先是嗅後是品而後咂摸味道,而後放下茶杯說上兩句關於茶葉的詩詞,或者是品出此茶是新茶還是舊茶等等。
跟着白大美人閒時在小院裡,沒少以茶消磨時間,自然而然的,經過白大美人的調教,如今的葉青也勉強算是半個茶道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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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糊弄糊弄西夏人或者是其他人行,但若要是在江南,葉青這一番茶論,能夠得到的只能是其他文人墨客的白眼跟反駁。
也不知道翰道衝是真沒有透徹的研究,還是爲了給葉青面子,總之在葉青論茶後,翰道衝則是豎起大拇指連連誇讚:“少卿真乃此道高人是也。”
“過獎過獎。”葉青呵呵笑着道。
而後下一秒翰道衝的神色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緩緩說道:“葉少卿想必也已經看出來了,老夫約你在此會面到底是何用意了。所以老夫也就開門見山,請葉少卿告訴老夫,此事兒貴國的誠意到底如何?”
“貴國有幾分誠意給我宋廷,我大宋便會回饋給貴國幾分誠意。想必這話翰大人聽了,會覺得葉某說跟沒說一樣吧?”葉少卿拿起茶壺從容的端量着,放下後繼續道:“但葉某人說的就是事實,貴國除了要鋤奸懲惡之外,到底還想要得到什麼利益?是不是我大宋朝廷在其中,也能夠真正的得到實惠呢?不會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我大夏國皇帝向來敬仰貴國之文化,這對於貴國並不是什麼秘密,每年被陛下遣往貴國的使臣都有好幾撥,這想必葉少卿也知道。我大夏處處效仿貴國,不論是官制還是民情,陛下都認爲貴國乃是我大夏國最好的先生。”翰道衝也跟葉青打着太極,顯然,他也不想輕易的許諾給宋廷什麼利益跟承諾。
畢竟,宋廷雖然在他去年出使臨安時,答應了此事兒,但到頭來,他們並沒有見到宋廷出動兩國邊界的的任何一路人馬,來聲援大夏,表現出與大夏同仇敵愾一同對金的決心。
反而卻是派了一個大理寺的新任少卿來此,這讓翰道衝有些不滿意宋廷的舉動,難不成,他們以爲,就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難道就能夠讓任得敬等朋黨束手就擒?
若是有那麼容易,大夏皇帝也就不會糾結這麼久,也就不會被任得敬逼迫的要分國稱帝了,纔開始下定決心,哪怕是破釜沉舟都要剷除任得敬這個佞臣。
葉青看着翰道衝笑了笑,手指從杯沿不自覺的移到了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使得翰道衝的目光移過來後,葉青說道:“在下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但爲了讓翰大人看到我大宋的誠意,在下可很負責任的告訴中書令大人,不論貴國以何種方式剷除奸佞,我大宋朝廷跟在下,都會極力的配合貴國。在下以身試險進入貴國,難道這還不夠誠意?翰大人可別忘了,我跟有些人之間可是有着恩怨的,只要大人高呼一聲,葉某便能立刻身首異處。所以不論是我大宋還是葉某,這份誠意當該是足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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