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因爲我在那一戰被埋進了死人堆裡,其實就是金軍一個騎兵衝鋒,神勁軍的步卒就如同是被人家割韭菜似的倒了一大片。好在那一戰我福大命大沒戰死,如今再次回到建康……。”葉青似笑非笑的輕拍着汪公武的甲冑,語氣淡淡的繼續說道。
“若是如此,葉少卿就該找如今宮裡的那兩名北地道士算一算纔對,大難不死是福大,但不代表建康對於葉少卿就是一塊兒福地。打開天窗說亮話,當年葉少卿被貶禁軍之前,韓某記得可是如今的皇城司副統領李橫救了你,但這一次……李橫可沒在,你還有信心嗎?”史彌遠突然上前兩步,看着葉青、韓侂冑說道。
如此一來,使得三人的位置發生變化後,隱隱形成了一個三足鼎立之勢。
史彌遠此時跟韓侂冑不想一條心都不行了,自己已經徹底把信王得罪了,這個時候若是退縮,那就是前功盡棄了。
雖然以史家的根基背景,他並不是很擔心以後的信王報復,但他絕不能看着,就如同自己剛剛在賭場下好了賭注,還不等莊家開牌定輸贏,就要被人直接把錢拿走,當他們已經輸了一樣。
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吃相,眼下也唯獨只有皇城司能夠幹得出來,也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乾的出來。
呂祖簡看着三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看着史彌遠張口就與韓侂冑站在了一條戰線上,張了張嘴想要幫着葉青,但奈何,人家說的話,他聽的都是似懂非懂,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此時,即便是他想要給葉青助威,都一時之間找不到辦法,能夠讓葉青看起來是跟信王是一夥兒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金國、草原、夏國美景我都盡收眼底了,建康這一塊兒風水寶地的大好風光,我葉青豈能無命消受?史大人可別忘了,有時候一把好刀即會傷人也會傷己,不是嗎?”葉青的手,終於離開了洪公武的肩膀,這使得洪公武瞬間覺得肩膀一輕,整個人都感到鬆了一口氣,剛纔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座大山,或者是一頭野獸壓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樣,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韓侂冑若有所思的看了史彌遠一眼,臉上帶着微笑道:“好,既然葉統領要插手此案,那麼韓某便只好讓開便是。只是……還希望葉統領能夠秉公辦差纔是,建康乃我大宋留都,山長水遠,葉統領還是小心爲妙。”
“史大人呢?”葉青看向史彌遠問道。
“嗯……我也想試試,想看看葉統領如何欣賞這建康的夜色美景。”史彌遠沉吟了一下後道。
“那就多謝兩位大人了,但願今夜我們都能睡個好覺?”葉青嘴角含笑,不過跟史彌遠、韓侂冑嘴角的笑容一樣,都是冷笑。
正廳內站在鍾康夫婦身後的鐘麟,聽着院內三人外人聽不懂的話語,但最起碼他聽懂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今,自己跟前的老二夫婦,還有那鍾晴、鍾平姐弟要交給皇城司了。
而皇城司……這幾日自己跟在趙汝愚跟韓侂冑旁邊,再傻也聽懂了幾分,兩人忌憚的就是統領皇城司的葉青,而如今葉青要把人帶走,那豈不是就等於……。
鍾麟臉上的表情突然之間在無人注意之下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就在葉青三人話音落地後,鍾麟突然對着楊氏說道:“弟妹,那大哥就先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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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這話……。”楊氏回頭望向鍾麟,只見鍾麟那張扭曲猙獰到如同野獸通紅的眸子裡,散發着毫不掩飾的憤怒跟殺氣!
不等她說完話,就覺得心口一痛,低頭的瞬間,只見一股鮮血從自己的胸口,隨着大哥的手挪開後噴了出來,而此時大哥血淋淋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把鮮血染紅,但鋒刃依舊寒氣逼人的匕首。
“殺人啦……。”楊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大喊道。
“怎麼回事兒……。”鍾康轉頭,便看見鍾麟紅色的手拿着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心窩刺了過來。
整個正廳瞬間亂作一團,哭喊聲、驚叫聲混成一片,而鍾麟抱着反抗的鐘康,還是一把把匕首刺進了鍾康的心窩處,兄弟兩人抱在一起,從門口踉踉蹌蹌的撲倒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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