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妃李鳳娘被急召入宮,匆匆進宮之餘,還不忘派人告訴自己,宮裡傳話過來,太上皇病重,怕是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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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李橫,觀泉坊一事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同樣是被匆匆召進了宮,而後又很快的帶人回到了皇城司,魏國公史浩,被皇太后一怒之下給關押了起來,即便是聖上求情,都沒能說服皇太后鬆口。
葉青相信,皇太后會一怒之下把史浩直接交給皇城司看押,其中除了王倫的指證外,恐怕也少不了皇太后的妹夫韓誠,在一旁狂敲邊鼓。
畢竟,韓誠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來打壓史家的勢力。
自家的庭院內,紅樓忙乎着幫葉青把躺椅放在了桑樹底下,小小的案几擺放好,剛剛沏好的茶水也細緻的擺放在案几上,看着如同老爺一樣的葉青,邁着方字步輕盈的走到樹下的躺椅前。
“紅樓……。”轉身坐下的葉青,看着要離開忙活的紅樓喊道。
“老爺,您吩咐。”紅樓急忙轉身站定,不過轉身的霎那間,還是依稀看到了二樓書房的窗前,正站着的白純的身形。
“以後就踏踏實實的在家裡吧,若是有鐘意的男子,告訴老爺,老爺給你置辦嫁妝。”葉青自認爲和藹的笑着道。
“多謝老爺,紅樓……紅樓這輩子不嫁人,願意一直侍奉老爺、夫人……。”紅樓心頭一震,急忙行禮說道。
“這叫什麼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小了,這個年紀若是在其他人家,怕是都是孩子他娘了,成親還是要成的嘛,何況……再過些時日,你也就不會再有什麼顧忌了,放心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絕不會虧待你的。”葉青和善的說道。
而對面的紅樓低着頭,心中卻是緊張無比,她到底是誰,是怎麼到葉家的,不論是她自己,還是葉青都很清楚。
當年太上皇賜給葉青府邸的時候,十名宮女之中便有她,只是不知爲何,最終葉青選擇了讓她隨着來到這個小小的,尋常人家一般的府裡,而其他的宮女,如今依然還留在那座深宅大院中,如同被豢養的鳥雀一樣。
“老爺……紅樓……紅樓這一輩子都不會嫁人的,真心願意侍奉老爺跟夫人……。”紅樓心頭更加緊張,這些年來,她應該也算是很瞭解眼前的老爺了,而且……竟然到了現在還能夠安然無恙,比起錦瑟、幽兒對葉青的崇拜來,紅樓對於葉青,更多的是懼怕。
哪怕是這些年,自己這個宮女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葉青的事情,但如今太上皇病重,時日無多之下,她們這些當年太上皇差遣給葉青的宮女,如今就快要成爲無主之物了。
“紅樓,女子總要嫁人成婚的,老爺也不是趕你走,若是你願意,也可以像錦瑟、幽兒一樣,即便是成親了,也可以還一直留在府裡。”白純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紅樓的旁邊柔聲說道。
“謝夫人,多謝老爺夫人。紅樓……。”紅樓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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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吧,今日也是老爺提及而已,總之,你記得,在這裡不會有人爲難你。”白純扶着紅樓那有些消瘦的肩膀說道。
“是,夫人。”
看着紅樓離去,白純這纔不滿的瞪了葉青一眼,而後擡腳踢了下美滋滋的葉青道:“你嚇唬她做什麼,她從來都不曾參合過這些。”
“就是沒事兒問問而已,總不能真在家裡把紅樓耽誤老了吧?”葉青呵呵笑着道。
“那芳菲呢?你打算怎麼不耽誤?”白純冷冷的再次拋出了一個燙手山芋。
“你這個人……對了,李橫那邊有消息嗎?”葉青立刻岔開話題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白純蹙眉問道。
“什麼怎麼做到的?”葉青反問道。
兩人目光相望,彷彿又回到了葉青裝瘋賣傻的那個時候。
白純無語的嘆口氣,依舊是如從前一樣,拿起一個小板凳在葉青不遠處坐下,順手提起茶壺給葉青倒了杯茶水後,嘆口氣道:“若是太上皇……真有個三長兩短,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看看朝堂局勢再說吧,短時間內,我是沒辦法回揚州了,不過好在……。”葉青擡起眼簾看了一眼正望着他的白純,嘆口氣道:“辛棄疾想必沒問題,白伯伯、葉衡的事情,待這邊事了了,他們……也就不足爲懼了。對了,你這次偷偷回臨安,你就沒有想過,若是你我在臨安有個三長兩短……白伯伯怎麼辦?”
白純直接忽略了葉青最後的問題,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當時滿腦子都是葉青的影子,她害怕葉青在臨安遭遇不測,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便毅然而然的跑回到了臨安。
“若是……若是這邊一切順利,你還是要回揚州?”白純蹙眉問道。
“揚州比臨安更爲安全,只有不斷的壯大自己,參與到北伐之中,才能夠讓我們這一大家子更爲安全……。”葉青仰頭,透過桑樹葉望着藍天白雲說道。
“那能不能……。”白純看着葉青,莫名的有些心疼,頓了下後道:“能不能把父親跟葉伯伯調回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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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誰啊?你夫君我不是吏部尚書,不是左相、右相,不過是一個屁股還沒有坐穩淮南東路安撫使位置的知府而已,何況……臨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趙構……看他的造化如何吧,若是就此一命嗚呼,聖上的心頭對我自是不會像從前那般欣賞,但因爲太子的關係,或許還會網開一面。韓誠、王淮,也會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了,從而會忽略掉史彌遠,這些對我都不是有利的因素。”
白純默默的點點頭,如同一個秘書一樣,心裡頭默默記着葉青的話語,看似在分析接下來的朝堂形勢,同樣,也像是在告訴白純,接下來傘的目標,對於史彌遠還不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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