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後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死了的夏人百姓甚至是不用葉青等人理會,西平府知府在後面已經暗中交代着旁人善後,但對於葉青如此凌厲、狠辣的手段,他還是微微有些心驚。
按照蘇道蘇將軍的話,宋人不是向來講究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嗎?怎麼這與蘇將軍說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那全副盔甲的宋人,怎麼比他們還像夏人呢!
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葉青依舊在馬背上與蘇道談笑風生,而旁邊的乞石烈諸神奴,此時看葉青的眼神,已經完全變的更爲凝重。
那句淡淡的“殺了他趕路”,說的是如此的輕描淡寫,說的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但語氣裡的霸氣跟強悍之意,卻是讓他心裡感到極爲的震撼。
而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墨小寶的霹靂手段,幾乎就是轉瞬之間,便毫不猶豫、乾淨利索的執行了葉青的命令,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猶豫,手裡的刀竟然也是又狠又殘,手腕一轉隔開人家的刀,便毫不猶豫的割了人家的喉嚨。
乞石烈諸神奴不由得把自己跟墨小寶做着比較,若是剛剛的場景換成聖上跟自己,那麼自己跟聖上,是否能夠做的像葉青跟墨小寶那般狠辣、無情,一下子就震住了旁邊那些原本還想要上來挑釁的夏人?讓他們連上前一步,或者是拖住駝隊都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墨小寶牽走了屬於他的戰利品。
當然,墨小寶在馬背上佔據了一些優勢,但乞石烈諸神奴即便是走進了自己的帳篷內,還在琢磨着,若是換成自己,是否有把握向墨小寶那般,看似輕描淡寫,但又狠辣凌厲的一刀就解決掉挑釁之人呢?
脫去身上的盔甲,乞石烈諸神奴還是沒有感到整個人有絲毫的輕鬆感,剛剛的那一幕,還是如同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看着屬下把自己的盔甲掛好後,想了下後還是說道:“如今我們身在夏國,即便是夏國尊我們爲大金爲主,但這裡……窮山惡水民風強悍絲毫不亞於我們,約束好你們手裡的人。還有……警戒別鬆懈了,但儘量不要與夏人起衝突。”
另外一邊的蘇道,安置好了葉青之後,又跟葉青寒暄了兩句,而後才離去,並囑咐着葉青,晚上西平知府準備了晚宴,爲他們按照宋人的禮節接風洗塵,到時候自己會過來請他一同前往。
葉青笑着點頭同意,兩人都是笑的極爲輕鬆、自然,彷彿剛剛街頭的那一幕壓根兒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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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道一走出葉青的帳篷,就開始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就像是剛纔被葉青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一口怒氣堵在胸口,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憤恨!
“簡直是一羣廢物!”走到自己的帳篷口,看了看身後滿臉訕笑的西平知府,蘇道不解氣的啐了口吐沫後恨恨的說道。
“將軍不必着急,我們還有扳回來的機會。”西平知府急忙側身掀開門簾,小心翼翼的說道。
“還嫌今天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丟人丟的不夠嗎?我的臉面,大夏國的臉面、聖上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如何扳回來?難道你能讓死人復活不成!”剛剛卸下的盔甲,被蘇道一腳踢到帳篷的角落,陰沉的怒道。
“是下官的錯,但蘇將軍可否聽下官說……。”西平知府看着坐下後的蘇道,在旁邊彎腰曲背的說道。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蘇道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只要一想起葉青那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囂張樣子,蘇道就恨不得把葉青千刀萬剮。
當初跟熱辣公濟一同前往臨安時,葉青自始自終就不曾正眼看過他一次,對於這樣的傲慢無禮,本就讓蘇道心裡很是憤怒,而近日自己想要給葉青一個下馬威,不成想,反倒是變成了讓他再一次侮辱自己,而且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媽的,殺我夏人百姓,難道你真的以爲就如同殺雞宰羊一樣簡單嗎!葉青,今日之辱,我蘇道一定要報!”蘇道憤恨的面目通紅,額頭上赫然也是青筋畢露。
看着蘇道終於有些消氣的跡象,西平知府才說道:“今夜不是還有一個按照他們宋人的禮節,所準備的晚宴嗎,只要將軍您願意,我保證,讓葉青他們在這晚宴上一敗塗地!”
“那墨小寶的身手你也看見了……。”蘇道終於是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瞟了一眼西平知府,腦海裡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幕幕,而後繼續說道:“宋人這五千精兵不簡單,你看看他們殺了人之後,竟然全部都是出奇的平靜,而且……我根本沒有看到葉青做什麼動作,但宋軍竟然在墨小寶殺人之後,瞬間就開始提着手裡的長矛衝到了最前頭,也隱隱把葉青的兩側給嚴密的防護了起來。當時大街之上,我們雖然人多,但墨小寶牽起駝隊繮繩時,其實宋人已經做好了要起大規模衝突的準備,只是我們的人,因爲他們的動作太快,根本無法找到沖垮宋軍的機會。”
蘇道神色凝重,努力的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切,那百十來號葉青親軍,看似閒散的由着胯下的戰馬不安的在四周挪動了幾步,但就是這麼幾步,就很快把葉青穩穩的守護在了保護圈裡,讓旁邊圍觀的夏人百姓,根本就沒有衝到葉青跟前的一點兒可能性,除非是先衝上去幾十上百人,被宋人串糖葫蘆似的先串上一長矛。
“下官看的出來,這些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即便是最不擅長的馬戰,那叫墨小寶的一刀殺了人的時候,下官也能夠看出來,這些人馬背上的功夫絲毫不弱於咱們。但……將軍,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只要下官回去之後,挑幾個馬背上功夫好的,擅殺人的,再準備一些高大的大宛良駒,跟他們真正的比試一場,必定能夠扳回來這一局。”西平知府說道最後,嘴角已經開始有些嗜血的味道。
蘇道又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西平知府,他自然是明白西平知府的用心,大宛良駒高大名貴,衝擊力強,但相比較而言,耐力方面則是遜於韃靼人相對矮小的戰馬,而葉青的五千騎兵,全部用的都是韃靼人的戰馬,所以他們一旦換上大宛良駒,必然是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這高大威猛的大宛良駒,而且若是再有心的話,可以挑選幾匹性子更烈,還未完全徹底馴服的給那些宋人騎,如此一來,一場公平的比鬥中,自己是想輸都難啊。
“可有把握?”蘇道的語氣終於是徹底的緩和了下來,嘴角的冷笑,讓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是期望着太陽趕緊落山,篝火晚宴趕緊開始。
“將軍放心,數十匹還沒來得及馴服的良駒,死上幾個也無妨。”西平知府顯然是跟蘇道想到一塊兒去了,這還未完全馴服的良駒,在接下來的晚宴中,必然是會成爲宋人比鬥時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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