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理會,明日照常,既然選擇了硬碰硬,那麼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葉青端着茶杯,坐在角落的桌子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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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鐘蠶,此時已經把關山各個關口的位置都印在了腦子裡,看着墨小寶離去整頓大軍後,低聲說道:“我們若是走秦家源道,則需要經過馬鞍子、駱駝巷、鬼門關、蔡子河、長寧驛五個關口,而後再翻越碑誌樑,就可以進入京兆府路的轄境了。而若是走關隴道,則需要經過固關、大震關、安戎關、付汗坪、老爺嶺,馬鹿關六關,再由隴城出去進入京兆府路而後得到虞允文大人的接應。鬼門關就不用說了,既然用這麼個名字,就足以知道,爲何商賈很少選擇這一條道的原因。而關隴道雖然好走,但大震關、馬鹿關兩關,易守難攻,那巨大的石門咱們每次經過時都看見過,一旦夏人在此伏擊我們,我們恐怕也是毫無法辦。”
葉青翻了翻眼皮子,看了看神色凝重的鐘蠶,而後再次警告道:“我告訴你鍾蠶,別再打我的主意,若是你跟墨小寶敢不聽號令行事兒,就算是你們都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們。”
原本神色還凝重的鐘蠶,先是一愣,而後跟着嘆口氣,眉頭皺起,無奈道:“大人,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要不然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在夏人的重重關卡下翻越過去的,而且……我們現在也根本不會知道,金人會不會落進下石,又會選擇在哪裡落井下石。所以安全起見,我以爲墨小寶說的很對,只要您能夠平安回到京兆府路,我們不管是死是活就都值了。”
“不管是秦家源道還是關隴道,其實在出關山前都是相通的,而我們只要能夠到達馬鹿關,那麼基本上……。”葉青不想跟鍾蠶扯他們那個計劃,而是喝着茶說道。
“大人,末將跟墨小寶也知道,關隴道的馬鹿關向南便是秦家源道的長寧驛,只要我們到達馬鹿關,距離京兆府路也就是咫尺之間了。但在這之前的鬼門關、大震關我們該如何闖?而且就算是我們能夠闖過去,但大人的安全誰來保護?”鍾蠶有些無奈,他沒有想到葉青竟然如此堅定,看着再次走回來,在他跟前坐定後的墨小寶向他點點頭後,便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人,小寶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從大軍中挑選了兩百名最爲驍勇善戰之人,由賈涉跟兩百名親兵一起,扮作商賈從關隴道護送您回京兆府路,而我跟墨小寶,率所有人走秦家源道來吸引夏人、金人的注意力,如此一來,他們決計不會注意到你們的。”
“說的我都有些心動了。”葉青嘴角帶着冷笑道。
“是啊,大人,您還不相信我跟鍾蠶的能力嗎?”墨小寶趁熱打鐵道:“當年您把我們仍在草原上那麼久,我們不也毫髮無傷的回來了嗎?現在也一樣啊,只要大人您安全了,我們一定能夠率着所有種花家軍的兵士,從秦家源道衝過去的。而且少了您之後……。”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葉青就是個累贅?是你們兩人的拖累?”葉青嘴角的冷笑漸濃,墨小寶跟鍾蠶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兩人又是白費口舌了。
自從他們從興慶府出發後,墨小寶跟鍾蠶就想出了這麼一條計策,於是這兩日裡,兩人則是不厭其煩的在葉青的耳邊,展開了連番遊說似的轟炸,希望說服葉青能夠讓他們來吸引夏人、金人的注意力,而後自己帶着小股精兵扮成商賈,從關隴道回京兆府路。
在他們看來,眼下唯一最好的辦法,能夠保全葉青安全的,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犧牲他們大部分的人,來保全葉青能夠安全回到京兆府路。
可這樣的計策,在他們兩人剛說了一半時,就被葉青給否決了,以至於這兩日來,弄的葉青疑神疑鬼的,時時刻刻都得防備着墨小寶跟鍾蠶,會不會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突然給自己後腦勺來一下,打昏自己後,讓他們挑選好的人帶着自己扮作商賈,偷偷摸摸的混出關山。
所以這也是爲何葉青會一直警告着鍾蠶、墨小寶兩人,莫要再打這個主意,他當然知道這是一條唯一能夠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但讓自己扔下他們獨自逃命,他葉青還辦不到。
種花家軍五千人,跟着他走南闖北、東進西出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即便是自己把他們扔在草原上近兩年的時間,即便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爲誰而戰,但都因爲對自己的信任,而選擇了默不作聲。
這樣一支毫無任何怨言跟着自己的五千人,自己怎麼可能說扔下就扔下,而後選擇自己獨自逃命呢?
種花家軍中,多半是當年董晁落草爲寇時的少年,如今這些人當中,有的已經成家,有的也已經有了孩子,他們同樣有着衆多的牽掛,自己跟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又如何忍心扔下從最初就跟着自己的種花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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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將軍可想過,我葉青若是回到了京兆府,而兩位將軍跟種花家軍所有將士都戰死的話,我葉青以後還怎麼面對其他各路大軍信任我葉青的將士?是,顧全大局,我葉青是活了,但各路大軍的軍心呢?他們會如何看待我?還會忠心耿耿的像你們這般跟隨我左右嗎?顯然不會,他們會怕,怕如果再遇到今天這樣的境況時,我葉青又會撇下他們不管不顧,而後獨自逃命去了。你們以爲在救我,實則是在置我於不仁不義之處境當中啊。所以……放棄這個念頭吧,我葉青當該與你們生死相依、同進同退纔是。”葉青起身,拍了拍墨小寶跟鍾蠶的肩膀,嘆口氣後便率先向客棧的二樓行去。
過了平涼鎮,他們也就將真正的進入關山,也就是偉人當年那句“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六盤山。
歷史總是有他驚人的相似之處,即便是這六盤山,他依舊還記得,當年曾經跟鐵木真討論過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句話,而且還依稀記得,歷史上的鐵木真,便是病逝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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