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道清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官員,而且還是那種……是那種權利很大的官員,竟然會這般說話。
“當你告訴你祖父我讓你說的話後,你祖父難道就沒有謝謝你?”看着氣鼓鼓的小丫頭,一雙眼睛更顯水靈的樣子,葉青有些按耐不住的,再次彈了下謝道清的額頭。
謝道清瞬間撫摸着自己的額頭,如水一般的眸子瞪視着葉青,好看而又青澀的嘴脣動來動去,卻是一句話不說。
“你別以爲你這樣,我就不知道你在心裡罵我。”葉青像是看穿了小丫頭的腹誹,率先跳下馬車說道。
剛要伸手去扶小丫頭下車,小丫頭卻是拍開他遞過來的友誼之手:“男女授受不親,難道大叔不知道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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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葉青上下打量着跳下車的謝道清。
謝道清不示弱的挺了挺身體,有些驕傲道:“我怎麼了?難道不是女人嗎?”
說完後就不由的有些泄氣,因爲腦海裡,不知爲何,又再次出現了葉青那風華絕代的夫人影子,跟人家比起來,謝道清瞬間覺得自己也就是個女孩子而已,跟人家比還差着十萬八千里呢。
大理寺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不過若是從綠樹成蔭、花香鳥語的環境上來判斷,很難讓人相信,眼前所處的這個環境宜人的地方,竟然就是大理寺的衙署所在之地。
謝道清有些難以置信,大理寺竟然是長這個樣子,這跟她想象中,陰森恐怖的樣子完全不同,甚至是看着那成排的綠樹,以及頭頂的藍天白雲、耳邊的花香鳥語,差點兒讓她誤以爲葉青是帶着她郊遊呢。
風波亭三個字深深吸引住了小丫頭,不過在葉青隨着大理寺的官吏大步向前行去時,小丫頭喃喃對着風波亭三字唸了好幾遍後,便快步跟上了葉青。
“風波亭,據說當年……當年岳飛就是在此被冤殺的?”謝道清拉了拉葉青的衣袖問道。
“是嗎?我還真不清楚。”葉青笑着回答道。
“你會不清楚?”小丫頭狐疑的看着葉青反問道。
而接應葉青他們幾人的大理寺官員,跟在葉青身旁,一時之間有些拿捏不準,眼前這個明顯跟葉青並沒有什麼關係的小丫頭,爲何敢如此放肆的跟葉青說話。
一座簡單但也頗爲考究的閣樓前,假山流水增添了一抹雅緻之意,帶着一路東張西望、好奇心極重的小丫頭走進大廳,葉青纔開口問道:“謝渠伯、陳傅良二人可還好?”
“一切安好,按照大人您的吩咐,都給他們配置了上好的牢房,也不會有人慢待他們。”大理寺的官吏此刻,自然是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是站着回葉青的話語。
原本一直在東張西望、四處打量的謝道清,在聽到葉青提及她父親的名諱後,立刻變的安靜了下來,坐在一旁靜靜地聽着。
隨後又問了官吏幾句,以及如今畢再遇也去了西湖等事宜後,葉青便指了指旁邊的謝道清,而後道:“這是謝渠伯的女兒,你帶她去見見謝渠伯。”
“真的嗎?”不等那站在葉青身旁的官吏應是,謝道清立刻站起來,高興之餘帶着不可思議的對葉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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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笑着點點頭,而後便示意官吏帶着謝道清,向着謝渠伯被關押的地方而去。
看着兩人離去,鍾蠶這纔看着喝茶的葉青問道:“大人,這樣就讓他們見面,會不會顯得有些……。”
“一個小丫頭而已,她在其中的干係並不大,但卻又是至關重要。如若不讓她見上一面,一會兒謝深甫那裡,必然還會更爲猶豫不決的。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就不必過於小家子氣。”葉青放下茶杯,開始思索着,若是一會兒見到謝深甫後,該如何跟其商談。
風波亭顯然是一個最佳的地點,那裡對於大宋朝的衆多官吏來說,因爲當年岳飛的冤死,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而又聖潔的色彩,在諸多官吏,特別是像謝深甫這種剛正不阿的官員心裡,更是有着一定的份量,也彷彿是有着一股忠正的風骨存在一般。
再次來到風波亭內,微風拂過,雖然空氣中瀰漫着還依然是炙熱的氣息,但望着亭外的綠色樹木,奼紫嫣紅的花朵,倒還是能夠給人心頭一絲清涼之意。
謝深甫並不是很高,也不胖,一身質樸無華的文人寬袖灰色儒衫,微微有些方正的臉龐,花白的鬍鬚以及謝家遺傳似的一雙大眼睛,使得謝深甫整個人看起來,便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
說話同樣是中氣十足、不卑不亢,不過此刻的眼神中卻是帶着一絲的猶豫,站在廊亭內率先向葉青行禮。
看着廊亭內除了葉青便無他人外,謝深甫那深邃的眼神再次看向葉青,而葉青伸手示意謝深甫坐下說話後,便笑着解釋道:“令孫女去看望她父親了,謝大人不必擔心令孫女的安危,估計一會兒就會找到這裡來吧。”
“深甫……多謝葉大人……。”
“機緣巧合罷了。何況此事兒並非是看在你謝大人的面子上,而是看在令孫女身爲人子的孝心上而已,謝大人不必如此客氣。”葉青並不着急,平和的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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