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留某還需考慮一番……。”
“謝深甫等人可還在大理寺大牢,若是留大人不抓緊時間,一旦史彌遠他們爲了鄭清之能夠成爲臨安安撫使,恐怕到時候謝深甫等人就是凶多吉少了,到了那時候……即便是葉青,恐怕都很難保全他們了。”李立方不等留正說完,便以謝深甫等人的事情急迫強調道。
留正長長的出了口氣,神情凝重的想了下,而後問道:“但不知葉大人如今爲何不出府?”
“太上皇駕崩前留下的遺旨,葉青即便是在北地再如何獨斷,但如今在臨安,加上坊間的流言蜚語,讓他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走出府門。而如今對於史黨來說,可就是一個爲其黨羽謀好差遣的最佳機會。想必留大人也注意到了,如今朝堂之上只有您一個右相,而左相的差遣一直空着,一旦史彌遠任了左相,留大人,朝堂變成史家朝堂也不是不可能啊,到了那時候,誰還能節制他們?誰還敢在朝堂之上反對他們?甚至是否還有留大人您一席之地,恐怕都很難說了。留大人,聖上不理政、皇后心有餘而力不足,這個時候,正該是您等真正忠於朝廷的官員爲大宋江山的社稷着想之時,難道您就願意眼睜睜的看着朝堂變成史黨謀取自己利益的朝堂?”李立方語重心長,但這些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皇后教給他說的,至於他,恐怕只會以葉青的聲明以及謝深甫等人的遭遇來要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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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葉大人何時能夠放了謝深甫等人?”留正心頭還是有些糾結,不過神色之間已經有些鬆動。
“留大人直接去拜訪畢寺卿便可,想必經過與畢寺卿的一番談話後,留大人心頭便不會再有任何心結,而那時候……相信謝深甫也就回到府裡了。留大人,下官不得不提醒您一句,若是再猶豫下去,史彌遠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只會……讓我等再無喘息之機,而朝堂也就完全被史黨所掌。”李立方嘆口氣,舉起酒杯跟留正一飲而盡。
留正還是能夠分清楚朝堂之上的輕重緩和,但若是讓他投葉黨之下,那麼說心裡沒有任何顧忌,那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初幾乎就是他一人,讓葉青陷入到了關山圍堵之中,差點兒身死異國。
而除了當初他跟葉青之間的恩怨外,心裡頭的顧慮便是謝深甫會如何看他,甚至……將來後人會如何看他?以及,葉青眼下的處境,是否還能夠如太上皇駕崩之前那般,即便是人不在臨安朝堂,但其影響力卻一直影響着朝堂。
而此時像是被軟禁在府裡的葉青,坐在搖椅上閉目養神,大樹的陰涼下,芳菲幫其驅趕着蚊蟲,一邊示意着丫鬟動作輕一些,以免驚擾了葉老爺的美夢。
而此時的前廳內,鍾晴則看着那一雙眼睛只要見過一次,便能夠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謝道清。
謝道清的神色比第一次見面時要顯得憔悴了很多,一雙原本最爲漂亮的眸子,也變得有些黯淡無光,有些不知所以的走進前廳,當看到端坐在上首的美麗婦人鍾晴時,神情明顯一愣。
飛快的低下頭,有些不敢跟讓她都覺得風華絕代的女人相對視,動作有些僵硬的慌忙向其行禮。
鍾晴的心頭微微嘆口氣,而後嘆息一聲道:“你一連半月,一直在葉府門前徘徊,雖然我也很想幫你,但……奈何我家老爺這一次同是受到了牽連,恐怕很難幫上謝小姐的忙了。”
“我……。”謝道清想不到這位美麗到讓她都有些自卑的葉夫人,說話竟然是如此的直接,甚至是不等她說目的,就已經猜中了她是爲何事兒而來。
“除了大叔,我也不認識其他大官,也不知道誰還能幫我,我娘每日在家以淚洗面,家裡的下人也是走的走,跑的跑,甚至……甚至在臨走前都偷走了我家不少的東西。若是……若是我還有辦法,就……就不會每天在此徘徊了。夫人,請您發發善心,就讓我見葉大人一面,不管他還願意不願意幫我,我都會很感激您……。”
“我試試吧,你先在此坐會兒如何?”鍾晴嘆口氣,聽着謝道清的遭遇,腦海裡卻想起了當初的白純,在其其父白秉忠流放時,恐怕只剩下她一人的白純,比眼前的謝道清還要孤苦無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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