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第二日帶着目的性的再次出現在葉府門前時,當她輕咬着嘴脣,終於鼓足勇氣打門時,葉府那難得打開的側門,則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
而下人嘴中的消息,對於謝道清來說如同是五雷轟頂,一個人臉色有些蒼白的呆呆站在葉府的門前,腦海裡一片空白。
大叔竟然早在幾日前就已經離開了臨安,但是……但是……但是他爲何不跟自己說一聲呢?
而當反應過來的她,想要問詢葉府下人,大叔大概會什麼時候回來時,眼前則是早已經沒有了下人的影子,府門依舊是緊緊的關閉着,剛纔的一切,就像是幻覺一般,那麼的讓人難以置信,但又是那麼的真實。
一連好些日子謝道清都過的是有些失魂落魄,不管是謝深甫還是她母親問起時,謝道清總是會神色之間帶着一絲憂色,甚至淡淡的憂傷搖頭不語。
自那以後,葉府的大門便再也沒有爲她打開過,不管她是有意路過,而是無意經過,那道大門則是一直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元日的時候,她甚至在夢中夢到了葉府的大門再次打開,大叔帶着隨和的笑容從門口走了出來,可當她醒來後,心頭瞬間又是悵然若失。
抱着沒有希望的希望,謝道清在元日這一天,還是恍恍惚惚的來到了葉府門口,而葉府大門口一如從前,不過是多了一幅喜慶的對聯,以及新換的燈籠,但大門依舊是緊閉,門前連哪怕一輛馬車也沒有,顯得極爲冷清,甚至是帶着一絲的落寞,跟臨安城那元日的熱鬧如同兩個世界。
上元節時謝道清再次來到這裡,此時的謝道清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心底深處卻還是有個萬一再蠢蠢欲動,但終究,結果依舊是讓她失望,大叔……不見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從那以後,謝道清隔三差五的就會假裝無意的路過中和巷,而後在葉府門口徘徊很久,但葉府的大門,自從那次給她開過一道縫隙後,便再也沒有打開過。
所以,謝道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而後笑容在白皙的臉上綻放的越來越大,漸漸的擠走了多日來的陰霾。
看着那硃紅色的威嚴大門,她終於明白,爲何在元日前她第一次到來時,那硃紅色的大門會打開了,爲何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打開過一次了。
“大叔沒有忘了我,大叔跟我告別了。”謝道清望着那硃紅色威嚴的大門,自作主張的把葉府下人告訴她葉青已經北上的消息,當成了葉青對她的告別。
所以這一次再凝望那硃紅色的大門時,謝道清則不再覺得那大門冰冷的不近人情了,反而覺得那高大的大門有些可愛,甚至還有大叔正在對着她隨和的微笑、招手。
葉青招手讓馬車停了下來,而後伸手扶着鍾晴一同走下了馬車,看着濟南府那高大的城門,心頭頗有成就感的對連日來情緒已經穩定的鐘晴笑道:“如何?是否已經出乎你的預料了?”
“這就是濟南府?”鍾晴的眼神顯得有些難以置信,這一路行來,她見多了大山大水大荒涼、豪放與粗曠的結合,完全就像是買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再也沒有煙雨迷濛、小橋流水、珠簾樓閣、哀婉悽美的江南景色與人文,一路上行過來,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荒蕪與蒼涼,還有那對皇家權力而言極具意義的泰山。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她曾經熟悉的一切的概念,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讓她感到陌生,但又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與激動。
“過了濟南府就能夠見到黃河嗎?”鍾晴最初離開揚州的傷感情緒,在這幾日終於是一掃而光,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問道。
“不錯,等過些時日,天氣再暖和一些了,便可以看到更爲壯麗的黃河了。”葉青笑着對驚奇如孩童的鐘晴說道。
這一路上沒少捱罵與埋怨,自然也沒少去哄旁邊的鐘大美人,但不管如何,他也沒有耽誤了見北地的各個知州。
隨着這一次親回臨安,終於解決掉了科舉一事兒後,加上賦稅等事情的迎刃而解,讓葉青此刻也相信,不出幾年的時間,整個北地必然能夠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來。
而到了那時候,他也相信,不管是面對金人還是蒙古人,或者是背後的朝廷,他的腰桿都能夠比現在還要理直氣壯一些。
辛棄疾從城門內快步流星的趕過來,看到葉青跟鍾晴,在賈涉親衛隊的護衛下,兩人正對着遠處的風景指指點點,便急忙迎了過去。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等天氣暖和一些了,待鍾葉在揚州習慣了,就把芳菲也接過來繼續陪你做伴。”葉青一不留神,再次提起了鍾葉,於是瞬間,就在辛棄疾跟葉青行禮時,鍾晴原本還興致盎然的神情就又再次變得低落了下來。
緊忙拉着辛棄疾寒暄,聽着辛棄疾爽朗的笑聲,歡迎着他回到臨安的話語,葉青便示意賈涉請鍾晴上車進城,而他則願意跟辛棄疾擠在一輛馬車上。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