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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 试探与目的(2 / 2)

此時的史彌遠,手裡顯然並沒有什麼主動權,特別是當趙擴剛剛進入房間後,那無聲的一舉一動,第一時間就已經讓史彌遠意識到,自己如今哪怕是跪在趙擴哭訴自己是冤枉的,恐怕趙擴也不會相信。

所以史彌遠放棄爲自己辯解,轉而繼續在趙擴面前攻訐葉青,如同是想要把自己置死地而後生一般,在趙擴問完後,微微沉默了下後,說道:“老臣如今深知對不起聖上與太上皇的重託,自然是無顏求聖上饒恕老臣的罪過。但……老臣卻是心有不甘,不忍看着大宋朝廷以及聖上被葉青所欺騙。”

史彌遠像是有難言之隱一般,看了一眼不說話的趙擴,便緩緩開口繼續說道:“當年宮變之夜,老臣正是因爲迫於燕王葉青的壓力,不得不屈服於他對老臣的威脅之下,從而使得孝宗皇帝想要剷除葉青之時,不得不……但老臣那時候已經盡力了,可奈何葉青在臨安城兵力佔據上風,最終老臣只能默默看着孝宗皇帝想要剷除、誅殺的叛黨成了功臣,而真正要誅殺叛黨的韓侂冑,卻是被……葉青污衊爲了叛黨。這些年來,老臣只要一想到此時,便覺得愧對朝廷,甚至是夜不能寐,好幾次都想要當面稟奏聖上當年的實情,可……奈何葉青在臨安勢力黨羽衆多,加之聖上又年少,老臣深怕一個不小心,反而讓葉青對朝廷變本加厲的遊弋於朝廷之外,所以老臣一直想着等聖上再年長一些後在把當年的實情稟奏聖上定奪。誰曾想,葉青這次回臨安,顯然是意識到了……。”

“史相所說的這些……朕前幾日在德壽宮已經問過太……父皇了,父皇的意思卻是與史相完全相反。父皇說:當年宮變之夜,若不是葉青當機立斷趕來馳援的話,恐怕孝宗皇帝就要被叛黨韓侂冑所挾持了。”趙擴微微嘆口氣,靜靜的看着史彌遠沉默片刻,而後接着道:“史相若是想以當年舊事來說服朕,或者是污衊燕王,恐怕是要失望了。”

“聖上,老臣所言絕非是危言聳聽,甚至針對燕王的每一件事情,老臣都有確鑿的證據。”史彌遠的臉上沒有因爲趙擴的不相信而有絲毫的失望,在他看來,趙擴隔了許久纔來看自己,相反葉青自己把他關押在大理寺後一次也沒有來,很有可能就已經說明,葉青早已經取得了趙擴的徹底信任,若不然的話,葉青又怎麼會這麼長的時間不露面,而且還如此放心的讓趙擴來看自己。

“史相可是要說……宗室趙汝愚一事兒?還是想要提醒朕燕王在北地的擁兵自立?”趙擴淡淡的問道,此時此刻的趙擴,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舉重若輕的氣質,在史彌遠的眼中顯得分外熟悉。

“聖上,老臣雖有罪,但對朝廷還是聖上都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而葉青卻絕非如此。老臣自當年葉青開始步入朝堂之時,便已經與葉青認識,這些年來老臣與葉青明爭暗鬥,正是因爲葉青想要在朝堂之上隻手遮天!聖上請試想,這幾年來,葉青掌控下的北地可對朝廷有絲毫尊重?老臣這些年來,想方設法的往北地差遣官吏,便是希望能夠讓北地傾向於朝廷,從而牽制葉青在北地越做越大。老臣之所以如此,可絕無二心,完全是爲了朝廷與聖上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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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葉青卻在此事兒上暗中作梗,早年間老臣差遣至北地的官吏,要麼是赴任的路上失蹤,要麼是半道上遇見了劫匪,要麼就是在到了當地之後沾染瘟疫疾病等等。聖上,這些可並非是事實,事實是,這一切都是葉青在暗中主使的,爲的就是讓朝廷官吏對北地吏治產生抗拒,從而能夠讓他葉青在北地一手遮天,甚至在時機成熟時自立爲王或者是……謀權篡位!”史彌遠言辭懇切,若是放在從前,或許趙擴還真會信了史彌遠的話語,但此時坐在他面前的趙擴,就像是對史彌遠說的這些完全不感興趣似的。

看着神情從容,彷彿覺得籌碼還不夠似的趙擴,史彌遠的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這幾年來,也讓他對趙擴的脾氣秉性頗爲了解,所以此刻趙擴一直表現的越是輕鬆自如,對於史彌遠來講,也就越發意識到,想要再次挑撥趙擴對葉青的不信任,恐怕絕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了。

“聖上可能還不知曉,這金國使臣來到臨安後,第一個拜訪的非但不是聖上您,而是燕王葉青吧?聖上,難道您就沒有發現,葉青與大理國使臣之間的關係有些過於要好嗎?金國皇帝完顏璟,這些年來一直自詡爲葉青的學生,蒙古國的大汗鐵木真,口口聲聲稱葉青是他的結義兄弟。聖上,這些對於您以及我大宋朝都是極其危險啊,臣這些年來跟葉青爭鬥不斷,便是擔憂有朝一日葉青會竊宋啊。”史彌遠說的是語重心長,但聽在趙擴的耳裡,則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驕傲,甚至此時的他,心裡便有股衝動,很想立刻去問問葉青:這些年來,面對朝廷的重重打壓與彈劾,他是怎麼能夠做到讓金國皇帝完顏璟一直都在天下人面前,承認他是葉青的學生?又是如何做到,能夠讓蒙古國的大汗,口口聲聲說他們二人是兄弟的?

“你想要告訴朕,葉青總有一天會謀反,會要朕這把龍椅是嗎?”趙擴收回心神,看着史彌遠問道。

“聖上,並非是總有一天,而是就在當下,這一次葉青回來,顯然就是爲了奪取大宋江山而來。一旦金國跟蒙古國都與葉青在北地休兵,那麼葉青在後方無所顧忌之下,他這一次南下回到臨安的目的就是……司馬昭之心啊。”史彌遠憂心忡忡的說道。

趙擴一手撫摸着下巴,而後想了片刻後,對着史彌遠無聲的搖了搖頭:“這些並不能說服朕,朕還想要知道更多關於葉青的秘密,不知道史相可還有?”

“聖上您的意思是?”連史彌遠都沒有發現,如今他跟趙擴之間的互動,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是趙擴完全掌控着主動,而他這些時日來設想的見到趙擴後,在各種陳詞後趙擴的反應,卻是沒有一個如願發生。

“朕的意思是……朕想知道……一些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不知道史相可知道?”此時的趙擴顯得頗爲高深莫測,甚至是讓史彌遠感到了一陣莫名寒意:“或者是說……史相麾下的那些黨羽,這些年來,可曾在你跟前說過一些什麼……看似污衊葉青聲譽的事情?哪怕是風言風語。”

史彌遠有些不知趙擴此用意的微微皺眉,腦海裡飛快的回憶着這些年來聽到的關於葉青的種種傳聞,關於污衊葉青聲譽一事兒的事情……史彌遠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些年來,若是說有什麼風言風語能夠讓葉青的名譽受損,讓天下人唾罵的話,無非就是他在北地的擁兵自立……。

“比如,就像是當年燕王在建康救了信王妃,而後又藏於揚州相似的事情。”趙擴繼續提醒着問道。

史彌遠則是茫然的搖搖頭,喃喃道:“當年不管是我還是韓侂冑,都以爲跳湖的就是信王妃,並沒有想到葉青早已經偷偷把信王妃給帶走了,而且後來……好像此事便被高宗皇帝壓了下來,而沒過多久後,信王便在信王府死於亂戰之中。所以……葉青與信王妃之間……並沒有引起……。”

看着史彌遠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趙擴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單手扶着椅子扶手,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史彌遠後,道:“既然如此,那麼朕也就只能把史相交給燕王來處置了……。”

“聖上,臣自知有罪,臣不求聖上能夠寬恕臣的罪過。但……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請聖上多加思慮,葉青他絕非是……。”史彌遠心頭一震,原本他以爲自己很清楚趙擴來大理寺看望自己的目的,但此刻看着起身準備離去的趙擴,史彌遠都有些茫然趙擴要來大理寺看他的目的。

“不錯,朕很信任燕王,也篤定燕王絕不會謀反,更不會竊宋!所以……史相想知道爲什麼嗎?”趙擴的嘴角漸漸浮現一抹笑意,此刻看在史彌遠的眼中,就如同是葉青站在他的跟前一般。

“爲……爲什麼?”史彌遠茫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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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擴制止了要跟着他一同靠近史彌遠跟前的賈涉,而後獨自一人走到史彌遠跟前,微微俯身至史彌遠的耳旁,輕聲的說了一句話後,只見史彌遠的神色瞬間大變,腦海裡轟的一聲如同晴天霹靂。

“這……這……這怎麼可能?這……這不是真的!”史彌遠的臉色煞白,看着說完後微笑着直起身子的趙擴,難以置信的搖着頭,但眼前趙擴的笑容卻是顯得那麼的有說服力,甚至是讓史彌遠在恍惚中以爲,其實一直坐在對面跟他談話的並非是趙擴,而是葉青本人!

而此時的趙擴,像是終於放下了所有心事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比剛纔還要顯得輕鬆,顯然,信王府一事兒後,特別是自德壽宮歸來後,他最爲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畢竟,若是連在朝堂之上手眼通天的史彌遠都不清楚的話,那麼他趙擴……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走出房間的趙擴,看着頭頂上空的藍天白雲,耳邊時不時傳來遠處叢林的鳥語之聲,深深吸口氣後淡淡道:“史彌遠之事兒就不必驚動燕王了,賈涉,這裡交給你了,處理的乾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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