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就在那位远房亲戚死后半个月,张明达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早在卢庆丰心脏病发死亡时,张明达就隐约觉得,背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
当远房亲戚死后,这种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号,变得格外强烈。
几乎是分分秒秒,张明达都感觉到,那双莫名的眼睛在盯着他。
无论是走路,睡觉,还是跟马小蓉亲热,这让他痛苦不堪。
不久,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连个正常的男人都做不成了。
买来了大瓶安眠药,张明达一气服下十八片,他似乎天生就有抗药性,照样无法入睡。
不仅如此,张明达现在不止看到一双眼睛,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四面八方注视着他,让他彻夜难眠,痛苦不堪。直到此时,张明达才明白,为什么孙申贤会向他道歉。可是已经晚了,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快找到一个能替代他的人。
下班后,张明达不再回家,夜深人静时,他在河边徘徊。
细细想来,距离孙申贤在河边找到他,不过三个多月。
每天夜晚,张明达夜不归宿,马小蓉不满,问他像夜游神似的,到底在干什么。
起初,张明达支支吾吾,可禁不住马小蓉再三追问,只好含含糊糊说了一句。
“其实,我拥有一种超能力,可以让轻生的人变得幸福。”
马小蓉一下子坐了起来,摇晃着他的胳膊,问是怎么回事。
“真的假的,你还有这种超能力?”
张明达有些头大,对方居然还要停下去,只能硬着头皮敷衍起来。
“只要轻生的人,当一天焚尸工,就可以实现愿望。”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子?还是认为,我和你的智商一样高?”
马小蓉压根不信, 张明达又稍稍透露了一点儿细节,她才将信将疑。
俗话说的好,工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张明达还真的找到了一个轻生的女孩。
就像当初孙申贤诱惑他一样,他轻而易举的,把女孩带进了停尸间。
那女孩比当初的张明达更好哄骗,女孩起初有些害怕,可在张明达的再三鼓励下,终于接过了针钱和黄表纸。就这样,张明达把女孩留在停尸间,他走了出来,如释重负。宛如当年的孙申贤,悄悄溜走了,惟恐再迟一步就走不掉。
找了家小酒馆,张明达喝得微醺,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回家。
以后,不会再有眼睛盯着他了,可以守着马小蓉,过上逍遥日子。
至于那寿衣口袋,让女孩慢慢的去缝,从此以后,这事就当做一场梦吧!
然而,张明达高兴得太早了,没过多久,突然感到一阵胸闷。
紧接着,身体像被看不见的东西用力挤压,几乎透不过气来。
张明达捂住胸口,痛苦地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越难受,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想跑,却拖不动脚。
渐渐地,张明达的身体竟被压成了一张纸,越来越薄,越来越脆。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张明达看到了两只女人的手,一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钻石戒指,另一只手的中指上戴着蓝宝石戒指。那两只手轻柔的把他的身体折了起来,一折,两折,三折,最终将他的身体叠成了巴掌大小,放进了黑色的寿衣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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