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太后为何还不下跪?”刘德冷着脸。
厉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妾身叩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起来说话。”
“谢太后。”厉夫人静立在堂中,等待太后接下来的问话。
太后似没有心情与厉夫人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哀家问你,你差人送来的消息可是真?”
厉夫人也没想到太后连起码的客套话都懒得与她说,直奔主题。她略一愣神,才道:“回禀太后,此事千真万确!”
“哦噢,”太后抬眼,凌厉的眼光射向厉夫人,“那人如今已然嫁入颜王府,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难道是你在王府安插了眼线不成?!”
“太后明鉴!”厉夫人差点又跪了下来,“在颜王府安插眼线这种事儿,妾身哪儿敢!”她回避着太后的目光,“不过是那日王妃回门,妾身这才瞧出端倪。”
厉夫人将厉未惜回门之事皆数告知太后,不过将她自己克扣厉未惜嫁妆及厉未怜的那段插曲给隐瞒了下来。毕竟这种自揭其短,有损她颜面的事情让厉夫人如何说得出口。
听完厉夫人的叙述,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按厉夫人的说法,厉未惜不但痴呆症全好了,且与同龄女子无异。
要知道厉未惜的病症可是连这皇城之中最好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如今怎可能瞬间痊愈。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有人为厉未惜寻得偏方令其治愈,那厉未惜的心智也应停留在当年。绝无可能将些年的空窗期填补。
太后思前想后,只觉唯一的可能,也是唯一的解释就是厉未惜从来都是装得!一想到这里她更是心惊肉跳。可让太后感到更为棘手的是,既然一开始就是装的,那如今嫁入颜王府后会不会与赵卿承联手对付她。如此看来她将厉未惜指给赵卿承真是一大败笔!太后越想越觉得后怕,心情也越发的沉重。
厉夫人一口气将事情说完,但见太后半天没有言语,她在内心打起鼓来。厉夫人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太后,只见端坐在上面的太后面色苍白,紧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竟有一些些颤抖。
“那日她还说了什么?”太后强压心绪,追问。
“回太后的话,其实那日王妃也没说什么,不过······”厉夫人想了想,道:“倒是听下人说王妃在老太君那屋待了许久。”
“老太君!”太后心道,难道连她母亲也牵扯其中?“王妃与老太君说了些什么?”她强装镇定的问。
“那妾身就不知晓了。”暗暗观察着太后的反应,“王妃与老太君说话那会儿是关着门的,而且王妃的贴身侍婢就守在门外。”
“嗯,哀家知道了。”今天在厉夫人这里得到的信息量太大了,太后要静下心来好好捋捋。她佯装不适地捂着额头,道:“哀家累了。”
明显的,太后这是要逐客令了。刘德跟随太后多年,打从太后刚进宫就伺候到现在,自然是看的明白。
“老奴这就扶您进去歇息。”刘德搀扶太后起身。
但厉夫人也不傻,她抢先一步跪在太后跟前。
“禀太后,妾身不敢阻挠太后休息。”厉夫人怎肯空手而归,“实在是有事相求。”
太后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厉夫人,“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太后心道。
“说吧!何事求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