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迟瑞并未立即接下厉未惜的话,转身回座,赵卿承也在厉未惜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钱迟瑞暗自思忖,他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方才粗粗一看,那物确实像极了他府中的狼首玉坠,但他就是不相信钱远卓当真有这个胆子敢去偷他的玉坠。何况,这王妃宁可劳费口舌也不愿让其自行细瞧,也让他心中生疑。
钱迟瑞沉了沉心,“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妃了。”许是他们二人故意设计,诓骗老夫的不成。
厉未惜喝了口茶,补充下水分;又将线绳扣于右手中指中,玉坠摊于掌心;手掌朝内,手背向外,阻止钱迟瑞的窥探。
她不急不徐地开口,“此玉坠巴掌大小,整体呈锥圆体;上方乃雕刻精致的狼首,下方圆柱体上刻满了刹国文字;玉坠通体翠绿,越往上颜色就越深,以至于整个狼头近乎墨绿色。哦,对了!狼首处似有过磕碰,左耳的耳尖有个不易察觉的残缺。”厉未惜说完,便将玉坠藏于袖中。
钱迟瑞在听完厉未惜的这一番话,终于心如死灰,辩无可辩。他耷拉着脑袋,气势全无。
“钱大人,对此事有何高见?”赵卿承问。
“老夫……”钱迟瑞筹措着如何应对。
“此物可是刹国的官符?”
“瞧着极像,方才又听王妃一说,确是刹国官符无疑。”
厉未惜也是头回知道这狼首玉坠居然是刹国官符!她以前只听她爹提及,在刹国只有身份显赫之人方可拥有佩戴狼首玉坠的资格,原来这是刹国的官符。
“钱大人对刹国的了解,这块狼首玉坠属何等阶级?是王室宗族所有,还是文臣所带,亦或是武将所配?”赵卿承再次发问。
赵卿承又岂会不知晓它所属之人的官级,分明是故意为之。钱迟瑞自然知晓,又怎敢有所隐瞒。
“刹国的狼首玉坠以色与质分之,依次为:大王所持玉坠为黑玉,从狼首至坠身,通体一色皆为墨黑;亲王所持之玉坠,通体一色,以墨绿至浅绿不等,以色泽浓淡分之,色浓者上,色淡者下;武将的玉坠为狼首色深,坠身色浅,以狼首之色泽分等阶,深者上,浅者下;反之,文臣的狼首为浅色,坠身色浓,同样以狼首之色泽区分,色浅者为上,深者为下。”
钱迟瑞将自己所知,有关刹国的官符——狼首玉坠的讯息和盘托出。
“以此玉坠来看,乃属武将所有;老夫听得王妃所言之色泽,貌似与我月曦国的正一品雷同。”
“那不恰巧如钱大人一般?!”厉未惜插话,“真没想到这么小小一块玉坠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她向赵卿承使着颜色,后者心领神会,接着厉未惜的话。
“看来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赵卿承抬眼望着钱迟瑞,“本王决定带上这块狼首玉坠,即刻进宫面见皇上。”
一听赵卿承说要将此事捅到皇上那里,钱迟瑞急了,“王爷为何这般着急,此事不是还未及查探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