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晓堂深处的庭院。
其庭院设计与众不同,整个庭院皆是荷花池,其间以九曲桥相连,尽头除了一座凉亭便再无房舍了。
不过,光就这满园的荷花池就够叫人叹为观止了!
只见——
满庭的碧叶衬托着优雅,高贵的荷花,它傲立在池中;不论是含苞待放,亦或者争相怒放,都似锦上添花般为单调的荷叶平添了一份清雅与柔美。微风乍起,荷花池的表面泛起层层涟漪,荷叶与荷花轻轻摇曳,花香四溢;这淡淡的香味如同它淡淡的色一般,似乎很不起眼,但它这份高贵素雅,它的风姿卓越却往往令人为之向往。
正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
是啊!荷花不奢求浓艳,当它花季正浓时,为荷叶点金涂丹;它不强求浮华,却拥有傲人的外表与丰富的内涵;它不强求辉煌,却能安于承受默守一枝的宁静;它虽在池中独立,却从不离群生长。当它枝头最后一瓣“云霞”飘落于池中之时,也未见它有半分忧伤,仍在寂静的池下留有沉甸甸的美好。
与他又何其相似呢!裴慕云坐在凉亭之中,望着这满池的芳华愣神,并未对身后的来人作出反应。
“是你的武功有所退化,还是我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居然连我走近你身后,都未有反应。”无常公子的声音在裴慕云身后响起。
“你来啦!”他简单的回应,依旧没有转身。
此处除了皆晓堂的主人,谁人能随意进出。既知来者是所等之人,他又何需作出反应。
见裴慕云对自己的打趣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在裴慕云对面的圆凳上坐下。
“何事让你想得如此出神?”
“我在想,你为何要将皆晓堂的前厅弄得那般黑暗与压抑,不似眼前的这一片光明和美好。”
搞半天是为此事啊!
“我这皆晓堂是做什么买卖的——是消息。何为消息?说穿了就是旁人的秘密。既然是一处买卖秘密的地方,不弄得神秘幽暗点,如何能让卖消息的有倾吐的欲望,又如何能让买消息的相信消息的来源是保密的。”无常公子很大方的为他解疑释惑。
“你倒是会云买卖,连买、卖这两头的顾客的心思都算计到了。”裴慕云对自己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心思缜密的无常公子甚是佩服。
“对了,卢老大死了。这条线断了,你再帮我查查别处的消息。”裴慕云切入正题,将此行的目的道出。
“死了!怎么死的?何时的事儿?”
无常公子对此感到很意外,毕竟这卢老大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地位和门道的,且为人阴险狡诈,疑心极重,处事更是小心谨慎,绝不会轻易相信他人。按理说不至于如此简单的遭旁人杀害。
“一个多月前被人杀死的。”
“你可知晓是谁下的手?”
“月曦国颜王——赵卿承,而且是他本人亲自动的手。”
提及赵卿承,裴慕云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阴郁起来。
“你确定?”他目露怀疑
这赵卿承与卢老大八杆子都打不到,无常公子实难相信。
“我当时就在现场,只是并未现身。”
闻言,他被裴慕云气得不行。还未从卢老大口中探得杀害自己双亲的凶手,裴慕云就这样让此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且他相信,以裴慕云的身手,若是有心从赵卿承手中救下卢老大,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我好不容易才查到卢老大这条线,他极有可能知晓当年杀害你双亲的凶手,你怎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你面前,而不出手阻拦。”无常公子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提及的那个小女孩?”
裴慕云突然话锋一转,让面前的无常公子顿感莫名其妙。
他不耐烦地点着头,“知晓,你的未婚妻嘛!”
无常公子不知他突然提起此事做甚,难道卢老大的死与这小女孩——不!想来现如今应该已是一位少女,有关系?哪有关颜王何事?他脑中一团乱麻。
且听得裴慕云道:“卢老大妄想对她图谋不轨,自然是该死!”此刻想起都令他怒火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