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厉未惜拦下了欲领命离开的暗卫,“王爷,切不可让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叶公子那里你不可不顾及。”
厉未惜的话顷刻间使赵卿承恢复了理智,他朝半跪在地的那名暗卫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
“是。”暗卫领命,如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你说,如果我当初就毫无保留将那该死的女人的斑斑劣迹告诉希之,是否今日就会有此结果?”赵卿承怔怔地望着面前厉未惜为他倒的酒,露出了苦涩地笑容。
厉未惜并未开口,因为她知道这世间之事“没有如果”,而此刻她又怎么忍心如此理智地说出这句话呢!
“只怕,我与希之至此之后当真就再无朋友可做了!”赵卿承落寞地自语着,他突然伸手拿起了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厉未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卿承——他双眼无神,自怨自艾。她很想安慰他,可她才张开了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事实或许真的就如赵卿承所说的这般了。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柳如梦的个性,她认为其极有可能会以利用叶希之而达到折磨赵卿承的目的,现在连她都不敢保证,在毫无外力的情况下,柳如梦是否还会执意嫁给叶希之。她只期盼着柳如梦能见到他们二人已然反目的情况下,释然心中对赵卿承的怨恨,并能就此收手。如此,或许日子久了,叶希之看清了柳如梦的真面目会与他解除误会,和好如初。
看着此刻的赵卿承,厉未惜突然想到了当年得知裴慕云被杀害时的自己;在她看来失去一个挚友与失去一个爱人同样会使人人痛不欲生。眼见着赵卿承正拿着酒壶在为自己斟第二杯酒,她缓缓起身,走到书房右侧摆放古琴的位置,坐了下来。
“噔——”
琴音起,她伴着指尖流出的乐声,轻启朱唇,伴着琴音唱着:“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妩媚,相思蔓上心扉;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高轩雾褪,夜月明,袖掩暗垂泪。细雨酥润见烟外绿杨,倦起愁对春伤;残烛化,晓风凉,归雁过处留声怅,天水间谁抚琴断肠······”
曲终,她抬起头,却见赵卿承已然在两杯酒下肚之后,不甚酒力,沉沉睡去,厉未惜摇了摇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安置在书房后的床榻之上,替他盖上被子,这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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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颜王府的气压极地,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王爷的脸色不佳到了有些骇人的地步,府中的下人各个草木皆兵,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赵卿承。厉未惜这两日也是忧心忡忡,由于赵卿承心情的原因自然也无法教她习武,她除了督促厉未忧和春桃的功课之外,便是时刻关注着赵卿承的动向,就怕他又怒急做了冲动之事。
这两天只要赵卿承待在书房里便可看见厉未惜的身影,她为能分散赵卿承的注意力,总在他面前摆弄些新鲜玩样;那可是她在异世的时候从剧组道具师傅张大叔那里学来的,且这是男人最喜欢的武器——火枪,这里必然是没有的。可即便如此似乎还是未能引起赵卿承的一丝兴趣,他还是静坐在书房之中发呆,仿佛她并不存在一般。
正当厉未惜叹息着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之时,管家福伯敲门进入。
“王爷,有您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