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承哪里会不明白厉未惜的意思,他挥手示意,打断了厉未惜的话。
“钱大人,本王以为事到如今,你理应出来表个态了吧?!”
这事儿发生在他们枢密使府,始作俑者又是他钱迟瑞的儿子。怎么着也该他钱迟瑞说说事情的解决办法。
钱迟瑞见赵卿承直接将事情推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无法再装傻充愣,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即便是之前又是错愕,又是气愤,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可眼下对钱迟瑞而言只剩下了一声悲叹。
不论是他们计划失败,钱远卓误打误撞进了客房才导致如今的局面;还是赵卿承有心陷害,故意使计造成的。似乎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眼下这幅光景,他必须为此有所承担,不然他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
“请颜王,颜王妃放心。老夫保证钱府上下绝对不会亏待了厉二小姐,定当让犬子给她一个名分。”
闻言,钱远卓有些急了。凭什么就这么睡一下就给她个名分,想进他们钱府哪有这么容易的。
“爹!我······”他嚷了起来。
“你给老夫闭嘴!”
钱迟瑞怒喝一声打断了钱远卓的话。都这个时候了,他这个儿子还不让人省心。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他自然知道钱远卓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要做的是息事宁人。故而,他才不让钱远卓将话说完。
钱远卓再一次在他父亲那里吃瘪,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又给他爹丢人了,倒也不再啃声,默默地在一旁穿起衣衫来。
钱迟瑞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环顾四周才又道:“只是这具体事宜,还烦请颜王,颜王妃和厉夫人三位随老夫换个地方私下聊聊,可好?”他朝管家安康摆摆手,示意后者去安排一下。
钱迟瑞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上与赵卿承他们谈论具体细节。说起来这原因也很简单,一来是钱远卓和厉未怜二人老这么衣衫不整的在床榻上任人“观赏”,他这张老脸着实挂不住;二来是钱迟瑞也没真想让自己儿子娶厉未怜做自己的儿媳妇,充其量许她个妾室,他倒是可以考虑的。
“要谈就在这里谈,为何要换地方?”似乎是看出了钱迟瑞的心思,厉夫人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
“这······”钱迟瑞有些为难的看向赵卿承,后者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厉夫人本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钱迟瑞言语中的模棱两可,她又岂会听不出来。
“什么叫给她个名分?正房也是名分,妾室也是名分,而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想当年我一个正室填房且还要看人脸色度日,更何况是做妾。到时正室进门,那怜儿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厉夫人在心中算计着。
虽说钱远卓并非她理想当中的乘龙快婿,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了。不过,钱远卓再不济,好在他家世好,怎么说他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日后厉未怜锦衣玉食自是少不了的,待钱迟瑞为自己的儿子谋划个好前程之后,那厉未怜必然也跟着沾光。如此一来,面子里子都有了,只有旁人羡慕的份儿,自己女儿必然吃不来亏。
厉夫人稍稍安抚好厉未怜,替她抹干眼泪,又替她裹紧了被褥,生怕再次春光外泄。做完了这一切,厉夫人起身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钱迟瑞跟前。她堂堂忠义侯夫人的女儿岂可给他人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