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承的暴喝声才响起,他身旁的太后就用手轻轻覆上了他紧握在龙椅上青筋爆出的手上。他朝太后望去,后者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会意却也不敢轻饶了钱迟瑞,毕竟赵卿承刚才的话明显是在提点他,若是他放任钱迟瑞只怕会惹其不悦,到时赵卿承刻意不将真凶道出,那么璃国那边他就不好交代了。
思及此,赵衍承深吸一口这才接着方才的话说道:“念及你是老臣,朕即位以来辅佐朕也算是尽心尽责,加之这次你又是初犯,今次朕就网开一面,责罚你亲自登门向颜王与颜王妃道歉,之后面壁思过一月,并扣半年俸禄。颜王意下如何?”
赵卿承正欲开口,就见钱迟瑞俯身跪拜,并朗声道:“谢皇上开恩,老臣必当以此为戒,绝无下次。”
“如此甚好。”赵衍承也及时回应,以免再生枝节。
皇上对钱迟瑞罚得着实轻了一点,让赵卿承心生不满,可还不等他提出质疑,狡猾如狐的钱迟瑞已然叩罪领罚了,皇上也做出了回应,反而让他不便再多说什么了,只得按耐住性子。
“既是如此想来那凶手另有其人,那此人如今何在?皇上,您可别忘了答应我们国主的话,今日会将杀害魏大人的真凶交由下臣带回璃国由我们国主处置。”说话的人是正是方才质疑赵卿承的璃国副使薛大人。
“薛副使莫要心急,既然颜王能查出颜王妃并非凶手的证据,想必对真凶的身份已有眉目,你且稍安勿躁,耐心听听他怎么说,如何?”赵衍承将这个烫手山芋直接抛给了赵卿承。
方才还被降罪时还略显萎靡的钱迟瑞此刻也来了劲儿,他附和道:“是啊!皇上,老臣无能抓错了人,但颜王却不然,兴许他不仅有了真凶的线索,说不定已然拿下了真凶也未可知啊!”他一副静待好戏的模样。
“好戏正待上演,敬请观看。”赵卿承腹诽,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正如钱大人所言,杀害魏正使的真凶的确已被臣捉拿归案。”
闻言,赵衍承两眼放光,拍手叫好,随即又问,“真凶是何人?现在何处?”他心下大喜。这下他算是能给璃国国主一个交代了,心里的大石也彻底落下了。
“说起这个真凶,皇上兴许没什么印象了,但她与臣及钱大人也算是老相识了,特别是和钱大人可谓是渊源颇深。”赵卿承用眼角瞥了眼钱迟瑞,后者不明所以。
“颜王殿下,你莫要因为老夫错捉了颜王妃就血口喷人。”见皇上的眼中带着些许质疑,钱迟瑞急于辩解,“皇上明鉴,老臣怎会与那杀人凶手有所牵连。老臣向来是……”
赵衍承皱眉,挥手打断了钱迟瑞的话,对赵卿承言道:“颜王,这杀害魏正使的真凶究竟是何人?”
“回皇上的话,此人现正被臣的部下扣押在大殿之外。皇上若是想知晓此人身份,及作案动机,可亲自审问她。”
“来人!快快将殿外的凶手押进大殿,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天子脚下杀害盟国大臣。”赵衍承发话,自然没一会儿人就被押解了进来。
“是你!”
这两个字是厉未惜自打进入大殿以来第一次开口。之前不论是赵卿承与皇上周旋,亦或是与钱迟瑞对阵,甚至是询问证人等,她均未发一言,始终保持着沉默,如同时一个局外人一般。但此刻柳如梦的出现却再也无法让她维持淡定了,因为她太意外了,意外到让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