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厉央憬自上次伤势痊愈后便不肯在家待着了。他想要重回军营,心心念念的想要成为与他爹一样,征战沙场报效国家的威武大将军。
可赵卿承之前对此就一直持反对意见,理由很简单——当年忠义侯一门为了救他,厉氏成年男丁皆数阵亡。年幼的厉央憬便是他们得以延续血脉的仅存独苗,他如何能让其再次奔赴军营,重蹈覆辙。留下厉央憬,确保其一生平安富足是他唯一能为忠义侯一门所做的。故而,厉央憬这次养完伤,赵卿承自然是说什么也不想让其再回军营。
奈何架不住厉央憬的一再央求,甚至连厉未惜也力挺央憬的决定,并劝慰他说:“好男儿自在四方,即让憬儿想要以身报国,那我们就该支持他,且我厉家的男子夙来一生戎马,他自当也不例外。你就随了他的心愿,想来我二叔要是在世必然也是会支持他的这个决定的。”
就此厉央憬被再次送回了军营,不过这一次其所去的军营虽然苦些,离京城也远,但这位领军的将领与赵卿承交情甚笃,自是不会再出现被其他士兵欺负的事情了。
也好在厉央憬又重回了军营,如若不然数月前厉未惜被诬陷入天牢的时候,那小子铁定要一跳八丈高,闹腾一番。不过,他虽身在军营,可与厉未惜之间的书信往来倒也频繁,这也算是作为赵卿承义子的一种特权吧!他时不时的会将自己每日在军营里的点点滴滴写信告诉厉未惜,后者也会对他嘱咐一些人情世故上面的事情,亦或是换季的时候注意冷暖,总之皆是些生活琐事。
今日一大早,颜王府又收到了厉央憬写来的信件。可这一次的收信人却并非是他的堂姐厉未惜,也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厉未忧,而是颜王府管家福伯。信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让福伯帮忙在他屋里找一本书。说起来,央憬之所以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让福伯找书,皆是拜他最敬重的大堂姐厉未惜所托。
而厉未惜为何要这么做呢?
究其原因,是因为最近厉未惜觉得管家福伯变得有些奇怪,总有事没事的在她面前晃悠不说,且每每看她的眼神还带着明显的欲言又止。可每当她想询问一番的时候,他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借口回避,最后总以福伯的一声叹息结束。
如此一来二去搞得厉未惜茫然不知所措,却又心烦气躁。故而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福伯来问个究竟,厉未惜暗暗下了决心。于是,她便让厉央憬找了个借口将福伯叫去他那屋。
福伯受厉央憬之托自然是要帮着办差事的,于是他在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来到了厉央憬的屋里。可他才一进门,还未来得及站定,就瞧见似是久候他多时的厉未惜。
福伯有些意外,“王妃!”
未免厉未惜误会他趁厉央憬不在擅自闯入屋内,图谋不轨。他又连忙解释道:“央憬少爷给老奴写了封信,让老奴来给他找本书。”
“福伯,先不忙着找书,我有话问你。”
福伯皱眉,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道:“依老奴拙见,央憬少爷找老奴寻书是假,王妃您找老奴是真吧!”
厉未惜不置可否的浅笑,“福伯果真是个聪明人。”随着她的话音刚落,福伯的叹息声传来,她索性开门见山,“你有事不妨直说,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我只是好奇有何事会让你对我这般欲言又止,每每总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王妃,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女子。只可惜——”他再一次的踌躇起来,纠结着是否要对厉未惜言明。
“只可惜什么?”她追问,这一次她不打算再让福伯蒙混过关,“福伯,你我相处的日子也不断了,我的性子你也是知晓的。所以,你放心没什么事情是我承受不住的,你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但见厉未惜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福伯思量片刻决定坦诚相告。
可就便是如此,他还是在说之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王妃,老奴知晓您与主子并非真正的夫妻,但老奴打心眼里已经让您视作颜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了。老奴也知晓在夙来不近女色的主子眼里您却是个例外,他会关心您喜好,会在意您的想法,对此我们这些下人也是乐见其成的。老奴一直以为待所有事情都拨乱反正之后,您与主子会真正的在一起。可是——”
福伯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以启齿一般。半晌才接着道:“老奴最近发现主子有了外心,他——他居然金屋藏娇!”说到这个他还露出了忿忿不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