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国皇宫,御书房内——
原本就对政事不感兴趣,又烦极了处理政务的赵衍承加之近日若水国的频频滋扰月曦国边境渔民的事让他更觉处理这些政务即乏味又麻烦。
这一个月以来他没少与朝中大臣商议此事,可每每总是不了了之。今日早朝的时候他再次向群臣提起此事,群臣看法不一。以钱迟瑞为首的那些大臣主张反击,理由是若水国欺人太甚,泱泱月曦大国又岂能被其小觑,任其放肆;另一波大臣则以叶向儒为首,他们主张求和,理由是没必要为若水国内政致使两国交恶;最后那些剩下的没发言的大臣多半是在看赵衍承眼色,再考虑站边。
可当赵衍承问起钱迟瑞能否带兵出征时,其却推脱说自己年老体迈,加之不识水性难当此大任,而支持其的大臣也无人毛遂自荐敢担下这个重任。反观叶向儒那边,其本人虽主动请缨想亲自去若水国交涉,这一次是赵衍承拒绝了他的请求,理由很简单,叶向儒是真的年事已高不宜长途跋涉。而支持他的其他官员则与钱迟瑞等人一般无二。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最后还是未找到妥善的处理之道,也无人敢接下这活,不论是动武亦或是用文。
赵衍承越想越心浮气躁,看了眼边境官员送上来的那一叠叠有关若水国的奏折,顿觉恼火,他一把将之撸倒在地。
他不想再批阅任何奏折了,可他也不敢贸然走出御书房,生怕哪个多嘴的奴才将之告诉太后,如此他便又要听太后说教了。可一直待在这里又实在无聊,思前想后为了打发时间,他索性在案台上铺上了白纸提笔作起画来。一个时辰过后,当一副百鸟朝凤图画完,他满意地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这才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起来。
赵衍承打小就喜欢作画,且极具天赋。为此先帝在世时曾给他请过许多知名画师向他授艺,他学得也很认真。只是,他母亲也就是当初的淑妃对先帝此举很是不满,屡次向先帝进言别让他学这些让人玩物丧志的东西,可先帝嘴上应付着答应,实则还在给他找世间何处的知名画师向他授艺,并对其画作大加赞赏,使得他对作画的兴趣更浓厚了,再无暇学习旁的东西。
至今,赵衍承还很不理解他母后当年为何要阻止他学作画,他明明对此很是有天赋。可他却不知,当初先帝费尽心思培养他这个爱好是在为他的皇兄赵卿承铺路,消磨他对权利的欲望,从而清扫完所有可能对赵卿承继位存在的潜在威胁,毕竟一个无心皇位的皇子是不可能有夺位之心的,也无法被有心之士利用。可先帝千算万算终还是不如天算,最后这皇位还是落在了赵衍承的屁股底下。
就当赵衍承提笔准备再画一幅满园春色图之时,门外的小太监闯了进来——
“启禀皇上,颜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他皱眉,“皇兄这个时辰怎么会来?”
思及今日在朝堂上,赵卿承并未对若水国一事发表看法,本以为他也是束手无策,可此刻看来那是不想在朝堂上表述罢了,而此番觐见想来必是为此而来。
“传——等等!”话一出口,他又急着撤回,“那个——你先帮朕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他着实怕赵卿承看到他将奏折丢弃在地,自己则在案台上作画的场面。
片刻之后,小太监替他收拾完烂摊子,这才出了御书房将赵卿承请了进来。
赵衍承假意在案台上认真的批阅奏折,见其进来了才缓缓抬起头道:“皇兄,你这么急着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赵卿承瞥见墙角的一本奏折,及藏在奏折下的画卷,却也不揭穿。他直接切入正题道:“皇上,您可曾记得上次让臣查找若水国云螭公主的下落?”
闻言,他侧头想了想,不确定是否有过此事,但也不敢断言没有。故而,他索性反问了一句,“怎么,皇兄你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