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警车开道,后端警车护航,黑夜中,“嘀~呜~~嘀~呜~~”的警笛声提神醒脑。
一辆白色轿车夹杂在两辆警车中,一路招摇、疾驰而过。
深夜的急诊科格外安静,值班护士坐在柜台后打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值班护士警醒的抬头。
警察?
瞌睡虫立刻跑光了。
警察走近了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男生一米八五的身高,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与黑夜融为一体,酷帅爆表。
年轻的值班护士双眼立刻就亮了。
这少年连头发丝都透着帅气,虽然看不清脸,但绝壁是个大帅哥。
他身边的少女则是一身白裙,清冷温柔,像四月明媚的春风。
一黑一白,一冷一柔,极致的反差又极其的和谐。
值班护士心底直感叹这俩人绝配,不管气质还是容貌身高,天造地设,堪称绝配。
“他的手臂受伤了,能临时处理一下吗?”许欢开口问道。
护士目光痴痴的望着他的身后,许欢皱了皱眉,手指扣了扣台面。
护士这才发现那个少年的手臂上有一道沁血的伤口,立刻说道:“好的,请跟我这边来。”
护士领着他们往应急处理室走去,取出医用托盘,上边放置着镊子、棉球和消毒碘伏以及纱布胶带。
“你坐在这里,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护士有点不敢看那个少年,个子很高,站在面前像一座山压下来,让人紧张的同时又很有安全感。
少年依言在凳子上坐下来,坐着都快跟她站着一般高了,护士咂舌,心跳的非常快。
她正要拿起镊子,耳边响起少女温柔的声音。
“我来吧。”
护士愣了愣,一只莹白修长的手从眼前穿过,拿起了那只镊子。
她心想,诗文里说的,指如削葱根,皓腕凝霜雪,也不过如此了。
少年抬起头,她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漆黑天幕里最亮的那颗启明星,凝着在那个少女身上。
星辰永远围绕着月亮,而那个少女,面若银月,皎洁流光。
明镜手拿镊子,夹起一颗棉球,浸染了碘伏,抬眸看了眼曲飞台。
曲飞台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没事,我不怕疼。”
碘伏擦过伤口,一阵清凉感从伤口处传来,然后是一阵冷涩的疼,这种疼痛对曲飞台来说,相当于蚊子叮了一口。
从头到尾,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刚才可以适当卖惨,现在要是还这样,就弄巧成拙了。
灯光下,少女面如银月,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神情认真又温柔。
两人离的很近,少女身上浅淡的幽香飘进鼻尖,曲飞台感觉自己心跳忽然加快,有些不受控制,大脑因短暂缺氧而有片刻的空白。
他忽然抬手捂着胸口,眉头紧蹙。
明镜放下镊子,见他如此蹙眉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话落抓过他的另一只手,手指覆在脉搏处。
明镜眉头皱的更深。
怎么脉搏跳的这么快?
她的指尖温凉似玉,他的肌肤滚烫如火,相触的那一瞬间,仿佛一阵电流蹿进四肢百骸,曲飞台猛然收手,飞快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甩下一句话:“没事。”人已经没影了。
这人反应有些奇怪,明镜无奈的摇头。
护士围观全程,很想提醒一句,可看少女面色温淡无波,一丝羞色都没有,就知道说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什么,遂老实闭嘴。
明镜走出处理室,许欢走过来脸色古怪的问道:“他怎么了?”
明镜摇摇头。
黑暗中,曲飞台一手捂着胸口,过了很长时间,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背靠着墙壁,他扭头望向窗外。
天边一轮弯月如勾,月华皎洁如水流泻。
星罗如棋散满天幕,映入少年的眼底。
年少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从前不屑世间痴男怨女,自诩清醒独善其身,却不知,当有一天,你成了戏中人……
只叹衣带渐宽,为伊憔悴。
只恨佳人如觅,风月无边。
曲飞台忽然笑了,笑声低低的,穿透胸腔,在夜色里回荡。
——
曲飞台从急诊科走出来,上了路边的轿车。
明镜对于他的忽然离开,没有半句过问。
开往警局的路上,车厢内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演唱会的门票、收到了吗?”曲飞台低沉的嗓音打破车厢内的沉寂。
明镜愣了愣:“门票是你寄来的?”
“引章跟我说了,我就直接寄到你那里了,你能喜欢我的演唱会,我很高兴。”
明镜对他的误会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你请我吃饭吧。”曲飞台说道。
明镜点头:“好。”
“两顿。”
明镜颔首。
明镜这种沉闷的性子,一般人都会觉得无聊,曲飞台却越来越觉得有意思。
如果有一天,这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有了因他而起的神采,他就是死、也无憾了。
“时间我定,地点我定。”
“好。”
“把你手机给我。”
明镜看了他一眼。
曲飞台解释道:“我把手机号存进去,不然我怎么联系你?”
明镜暂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机和他联系她存在什么直接的逻辑关系。
这个人今晚帮了她,虽然明镜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但是好心肠的人明镜总是乐于答应他的无伤大雅的请求。
明镜把手机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