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师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老板娘说着就要跪在地上。
明镜连忙扶着她:“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照顾婆婆吧。”
话落转身走出了房间。
老板娘看了眼睡着的婆婆,连忙追出去。
薄玉浔站在院中,长身玉立,清冷皎洁。
明镜摩挲着手中的银锁,神情有些怔忪。
老板娘看到那枚银锁,“咦”了一声。
“这银锁做工真好,我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老板娘眼神疑惑。
薄玉浔愣了一下,猛然扭头看向老板娘。
大步走过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老板娘,搞的老板娘有些紧张。
“薄……薄医生,您干嘛这么看着我?”
薄玉浔从明镜手中夺走银锁,举到老板娘面前,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一样的?”
男人的身上传来迫人的威压,压的老板娘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板娘哆哆嗦嗦的说道:“这样式儿的银锁大概有很多吧?我可能看过就给忘了……。”
这样的答案显然并不能令薄玉浔满意,薄玉浔再一次逼近一步,犀利的双眸紧紧的锁定在老板娘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这枚银锁是独家定制,市面上根本没有流通,你仔细想一想,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一样的?”
老板娘喃喃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老板娘。”李娟走过来说道:“我们今天来四季镇,本就是为了打听两个人的消息,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一定要告诉我们。”
老板娘赶紧说道:“我知道的我都说。”
李娟看了眼薄玉浔,见他情绪有些激动,便主动问道:“十三年前下大雪的一天晚上,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和我长得很像,另一个是位大着肚子即将临盆的女子,她长的极美。”
老板娘愣了一下:“十……十三年前?”
薄玉浔眸光倏忽一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这……这也太久远了,我记不得了。”
老板娘忽然岔开话题,“明镜师父,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多住几天再走吧,大家都很想念您,如果知道您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明镜站在阴影中,“好。”
老板娘兴奋的拍了拍手:“那太好了,楼上的几间客房都还空着,我现在就去铺床。”
明镜叫住她:“徐姐,杨大哥受了伤,刚刚被送去医院,你去看看她吧,婆婆这里,我来照顾,你别担心。”
老板娘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把老杨忘了,我这就去医院,小红,你去给明镜师父和薄医生铺床,把我房间珍藏的蚕丝被拿出来,,衣柜最下层有两套全新的被罩,都给明镜师父铺上。”
老板娘絮絮叨叨的交代一通,急匆匆的离开了。
一出家门,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她之前一直在强装坚强,今天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最照顾的侄子干了如此混账的事,差点害死她们全家,妥妥的白眼狼,她怎么真的可能无动于衷。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
虽然她很想帮帮徐剑,但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徐剑走上了歧途,这就是报应。
擦了擦眼泪,想到什么,老板娘神情逐渐变的凝重。
想到那枚熟悉的银锁,十三年前……又是十三年前。
老板娘加快了脚步,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脑后。
小红头皮发麻,声如蚊呐:“明镜师父……我去给您铺床。”
话落转身就跑,生怕有鬼在身后追她。
李娟哼了一声:“跑的倒是快。”
“薄医生。”李娟目光重新落在他手中的银锁上,拧眉思索道:“我看那老板娘神情明显不对劲,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肯定能从她嘴里套出来线索。”
薄玉浔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明镜摊开掌心:“薄医生,把银锁给我吧。”
薄玉浔愣了一下,皱眉看着她。
“我认识镇上一位手艺很好的银匠,我请他帮忙把银锁修好。”
薄玉浔抿抿唇,把银锁放到她掌心:“谢谢。”
明镜重新走上二楼,那颗铃铛还没有找到。
她打开手机灯光,蹲在地上,认真寻找。
李娟感叹一句:“小姐真是温柔又细心啊,她听说薄医生您有难,毫不犹豫就赶来了。”
薄玉浔愣了一下,从江州到四季镇,开车最快时速也要两个小时,可是根据通话记录上的时间显示,从徐剑给她打电话到她最后赶到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分钟。
除非直升飞机,否则普通车速很难达到这样的速度。
也许他在明镜心里,是有些不一样的吧,让她甘愿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赶来。
但薄玉浔无法欺骗自己,即使只是一个陌生人,明镜依旧会毫不犹豫的赶来。
她的爱,从来不单单是针对一个人。
薄玉浔苦涩一笑,抬眸望着包间内,蹲在地上认真寻找东西的女孩,她的背脊十分单薄,却又那么的让人有安全感。
女孩在地板的缝隙间,发现了掉落的铃铛。
她打开手帕,将铃铛和银锁包在一起,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明镜从包间内走出来,灯火落在眉眼,更添婉约。
二楼凭栏处,远方万家灯火,鳞次栉比,在弥漫而去的夜色中,如天际散落的星辰。
夜风寒凉,拂面而来。
薄玉浔忍不住搓了搓双臂,晚上太冷了,尤其是站在风口处。
有两人不紧不慢的踏进了小院儿。
郑青站在楼下招了招手:“薄医生,晚上好。”
薄玉浔皱眉看着楼下的郑青。
郑青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薄小叔?”
薄玉浔仔细看了看,才敢确认:“你是兰舟?”
曲飞台轻咳一声:“小叔,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飞台怎么敢说自己是尾随而来的,“我来乡下采风,正好碰到庆总,得知明镜也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
曲飞台脸不红气不喘,独独不敢看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