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宋秋瑟在府衙用很随意的语气提了卫阳祠,但顾岩廷总觉得宋秋瑟会提起卫阳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那场火烧得那么大,什么东西都没留下,这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呢?
直到夜幕降临,顾岩廷在卫阳祠也没什么发现。
徐影清骑马前来,关切的说:“顾大人,你辛苦了,府上备了热菜热饭,回去歇息会儿吧。”
顾岩廷一夜没睡,熬到这会儿眼睛已经有点干了,他看着徐影清问:“徐大人还吃得下饭?”
顾岩廷的语气带着审视,徐影清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说:“因为昨夜发生的事,下官也是寝食难安,但下官只读过几本圣贤书,没有顾大人的本事,既不能及时发现端倪找到解决之法,也不能保持镇定安抚人心,只能命人多准备些饭食给大人和众将士充饥,让大家能保持体力揪出幕后真凶。”
说到最后,徐影清的语气很是自责,顾岩廷凉凉的觑了他一眼。
不为所动。
徐影清不好把戏演得太过,恰到好处的收敛,正想问顾岩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顾岩廷沉声说:“走吧。”
“啊?”
徐影清有点没反应过来,顾岩廷已翻身上了马,徐影清连忙上马追上。
两人一起回到徐影清的府邸。
今日众人发狂伤人之事在城中已经传开,城中百姓都是人心惶惶,徐影清府上还是一派宁静祥和,似乎并没有人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晚饭同样准备得很丰盛,宋秋瑟从府衙回来,俏丽的站在屋里,见两人回来,立刻端起酒杯帮两人斟了杯酒。
顾岩廷忙了一天没有进食,并不客气,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徐影清坐下,对宋秋瑟说:“快给大人夹菜,大人有公务在身,吃了饭还得出门儿呢。”
宋秋瑟掖着袖子帮顾岩廷夹了一筷子菜。
顾岩廷没有拒绝,吃了口菜问徐影清:“昨晚从画舫逃跑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萨苏,”徐影清答得很快,面上露出懊恼,“她是东恒国的舞姬,之前随东恒国的商队来城中跳过几次舞,因舞技出众,被人出高价留在睦州,传授过一段时间的舞艺,下官也是听说她舞技超群,这才想请她来给大人表演助兴,谁曾想她竟然是那种怪物,下官识人不清,请大人恕罪。”
东恒国舞姬?
顾岩廷想到贺南州之前说过的东恒国圣女,如果传闻中的圣女真的是萨苏这般模样,那东恒国只怕离亡国也不远了。
顾岩廷在军中待习惯了,很快吃完大半碗饭,继续问:“她平日住哪儿?”
“她住在舞坊,离卫阳祠不远,大人一会儿若是想去看看,瑟瑟可以为大人引路。”
宋秋瑟抢先说,盛了一碗汤放在顾岩廷面前,徐影清也点头说:“对对对,就在舞坊,昨夜本来下官就想说的,但事情一多便忘记了。”
徐影清昨夜还犹犹豫豫想拖延时间,今晚的态度却变得很热切,像是盼着顾岩廷去舞坊一样。
顾岩廷并不担心他们在舞坊设什么计,点头说:“那就去看看。”
吃过饭,顾岩廷和宋秋瑟一起去了舞坊。
舞坊的确离卫阳祠不远,中间只隔着两条街的距离,隔着高高的院墙,顾岩廷看到舞坊里面有一座三层高的阁楼,若是有人站在阁楼上,应该能把卫阳祠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到了舞坊门口,宋秋瑟拿出钥匙递给顾岩廷,说:“我提着灯笼不方便,有劳顾大人。”
顾岩廷没接钥匙,直接抬脚把门踹开。
他的力气大,左边那扇门不堪摧残,吱呀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地尘埃。
宋秋瑟手里的灯笼被门板扬起的风吹得晃了晃,她掩唇挡住尘埃,无奈的说:“大人,你行事可以温柔点,我姐姐那般娇弱的人,可受不得你这般对待。”
顾岩廷说:“她若是受不住自己自然会开口,用不着你来说。”
顾岩廷大步走进舞坊,这里约莫很长时间没人来跳舞了,空气中都有股荒了很久的味道。
宋秋瑟扭着腰摇着胯跟在顾岩廷身后,笑盈盈的问:“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姐姐开口,不管提什么要求大人都会答应她么?”
“她是我的人,只要我能做到的,自然都会答应她。”
顾岩廷答得毫不犹豫,身后安静了片刻,宋秋瑟又问:“若是姐姐要大人杀了她呢?大人也会答应吗?”
顾岩廷步子一顿,正要回头,夜风骤起,宋秋瑟手中的灯笼被吹灭,昏黄的光晕瞬间被浓墨一般的夜色吞噬,早就在黑暗中等候多时的巨蟒用尾巴缠住顾岩廷的腰。
顾岩廷一惊,感受到缠在腰上的尾巴有着巨大的不可抗衡的力量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未曾窥见全貌的巨物将他卷上刚刚看到的阁楼三层。
阁楼里,萨苏身姿妖娆的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
顾岩廷被带上来后,缠在腰上的尾巴松开,亲昵的卷裹到萨苏身周。
顾岩廷终于看到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条足有丈余长的巨蟒,蟒身足有砂罐粗,纯黑色,身上布满硬实的鳞片,鳞片很硬,顾岩廷知道自己用尽全力也没办法用匕首破开鳞片伤到蟒身。
这条巨蟒有一双狭长的紫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冷芒。
和他梦中曾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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