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交错的疤痕让他的脸看上去愈发的狰狞扭曲,像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顾岩廷没有在意自己脖子上的伤,挥着刀再度攻过去,刀刃相击发出刺耳的声响,不过很快顾岩廷便发觉赤鞑的动作比之前迟缓了些。
这在旁人眼里看着并不明显,甚至连赤鞑自己都没有发觉。
顾岩廷保持着之前的进攻状态没有表现出异常来,两人又交了会儿手,赤鞑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眉心微皱,正要说话,一支短小的袖箭射来,赤鞑后退着避开,脸颊被袖箭划出一条细长的口子。
“你还有同伙?”
赤鞑低吼着问,眼底满是怒火,显然是对顾岩廷的隐瞒相当不满。
咻咻咻!
回应赤鞑的又是好几支利箭。
袖箭轻巧,方便随身携带隐藏,但弊端是不能带太多的箭镞,几支箭都被赤鞑避开,赤鞑被激怒,大声喝道:“怒达,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落下,周围几个屋顶都出现了弓箭手。
箭雨射来,顾岩廷用刀挡着躲到檐下,赤鞑已在护卫的保护下朝门口走去。
失去最佳的机会,顾岩廷也不再去追赤鞑,躲着箭雨杀出一条血路冲出神威将军府。
赤鞑的人有不少都埋伏在外面,顾岩廷一出来便成了箭靶子,好在有人丢了一个铁板给他做护盾。
顾岩廷这些天早就把神威将军府周围的地形摸得很清楚,很快在脑子里规划出一条逃生路线。
借着夜色的掩护,顾岩廷很快逃出这些人的围堵,但他今晚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脸,再留在城中已经不安全了。
趁着这些人还在城中搜查,顾岩廷直接朝城门方向走去。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小巷里窜出来一个人。
顾岩廷下意识的举刀,还没出手,楚清河的声音传来:“是我。”
刚刚在关键时刻丢铁板来的人就是他。
顾岩廷放下刀,也没问楚清河为什么还在这里,飞快地向城门奔去。
现在的情况颇有些紧急,不过楚清河一点逃亡慌张的样子都没有,他紧跟在顾岩廷身后,幽幽的问:“我给你做了那么多迷药,你刚刚怎么不用?不会是真的想跟赤鞑单打独斗吧?”
若是换一个人,楚清河还相信对方有这样的高风亮节,但顾岩廷不会。
“我用了,但他的体质特殊,受到的影响不大。”
楚清河挑眉,从墙根某处摸出一副铁钩递给顾岩廷,问:“你确定都用完了?”
他做那些迷药,别说一个人,就是十头牛都能迷倒,赤鞑就只受了一点点影响?
顾岩廷没有回应,将铁钩扔到城墙上,确定稳固后,便抓着绳索翻上楼去。
两人一前一后飞快出了城,楚清河吹了声口哨,便有两匹马前来接应。
城外也不安全,两人没有停留,一路急行,只花了两天时间便到了江安。
他们到达的时候是深夜,天上又下着雨,夜风卷着寒意从衣服缝隙不住的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