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了宋挽,又给她开了两副安胎药,让她好好休息。
守门的士兵不知为何很警惕,把宋挽看的很紧。
宋挽在床上躺着,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快到傍晚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悉悉簌簌的细微声响。
心脏漏了一拍,宋挽装作若无其事的四下查探,找了一会儿发现窗户下面有一条黑色小蛇。
那蛇和宋挽之前在树林里见过的有点像,顾岩廷似乎说过是无毒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蛇也发现她在看它,它扭动身躯来到床边,仰着脑袋朝她吐蛇信子。
尽管它看上去很小,还没有宋挽小拇指粗,宋挽对这样的生物还是本能的恐惧害怕。
但小蛇一直在床边没走,恐惧之后宋挽突然意识到,这条小蛇很有可能是瑟瑟驱使来看她的。
这个想法让宋挽的恐惧减少了些,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离那小蛇一寸远的时候,小蛇把身子直起来了一些,碰了下宋挽的指尖。
宋挽的手有点冷,小蛇的脑袋比她的还要冷,还有点滑腻,不过碰完以后,它便扭头朝外面爬去,没再逗留。
宋挽到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断定,这小蛇就是受宋秋瑟的驱使来的,她虽然暂时不能来到宋挽身边,但人至少是安全的。
宋挽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不过很快又提了起来。
给宋秋瑟取血的日子已经错过两回了,瑟瑟如今又驱使起了这些东西,时间一长,只怕会失去神智,胡乱杀人。
宋挽不想看到她变成那样,但一时又想不到做什么才能改变现状。
……
远峰郡,郡守府。
陶夫人把楚清河叫到一边,说了自己的顾虑,忧心忡忡的说:“清河,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宋挽失踪的事告诉岩廷,他是宋挽的丈夫,他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若是直接让宋挽和顾岩廷在战场上见面,也未免太残忍了。
楚清河理解陶夫人的心情,他低声说:“伯母,这件事再说这件事已经错失时机了,顾岩廷心里多少会有些芥蒂,大战在即,统帅之间最忌讳生出嫌隙,这个道理您肯定比我更清楚。”
陶夫人当然清楚,所以这么多年,陶郡守只放心把后背交给她。
陶夫人还想说什么,楚清河抢先说:“这件事是我决定的,与伯父伯母没有关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责任都由我担着,绝不连累伯父伯母。”
陶夫人叹了口气,苦笑道:“清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里有些过不去。”
宋挽没有投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甚至还怀着身孕,陶夫人只要一想起就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楚清河说:“伯母,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次顾岩廷醒来,记忆停留在三年前,也许是天意也说不定呢。”
如果他记得所有的事,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救宋挽,可偏偏,天意让他不记得。
陶夫人失了声,有点被楚清河的假设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