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淡定得一声不吭,白荷心疼的不行,小声说:“要是大人知道夫人遭了这么大的罪,一定会很心疼的。”
他能活着回来就好。
宋挽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她不想让顾岩廷心疼,她只想让他回来,不是为了阿炤和乐安,是她很想他也很需要他。
阿炤和乐安还小,以后根本不会记得他的存在,唯有她,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想起和他相处过的所有。
宋挽说不出话来,白荷擦完药,把阿炤和乐安都抱来放到她身边,闻着两个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儿,宋挽很快陷入沉睡。
失去意识前,她想,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顾岩廷真的不能回来,她会立刻带着孩子回瀚京,此生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
……
城楼上,陶运山皱眉看着城外,这里离北衡山太远了,看不到宋挽说的火球,也看不到山里发生的事。
薛定海在旁边说:“这都好多天了,越西敌军攻下远峰郡后便没有了动静,我猜他们应该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不会再向祁州进发了,陶校尉要是不来,本官都想上奏朝廷让援军不要来了。”
“不来?”
陶运山挑眉,收回目光,偏头看着薛定海问:“若是援军不来,薛大人以为远峰郡要怎么办?”
薛定海心虚的避开陶运山的眼睛,小声说:“越西敌军已经把远峰郡攻占了,反正远峰郡土地贫寒,也没有给朝廷缴纳赋税,让越西敌军占去也没什么。”
反正仗没打到祁州,薛定海还能继续安心做祁州的州府,这场战事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陶运山气得冷笑出声:“这次大战,朝廷折了将近五万兵马在远峰郡,若不将远峰郡夺回,报了这血仇,天下人岂不是觉得我昭陵这般的泱泱大国会怕越西这等粗鄙之族?”
武将大都鲁莽冲动,薛定海不敢惹恼陶运山,连忙改口说:“陶校尉说的是,方才是本官思虑不周了。”
陶运山不想听薛定海说废话,问:“我听闻前些日子城外发生了异动,薛大人可派人出城查探过?”
薛定海当然没有派人查探过,但他面不改色的撒谎说:“下官已经派人出去查探过了,是天降异象,并不是敌袭。”
陶运山紧接着问:“异象发生在什么位置,薛大人派出城的人查探的范围有多大?既然没有敌袭,远峰郡现在是何情况?”
薛定海方才是信口开河,陶运山问的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张了张嘴,面色有点难看。
陶运山看破不说破,只道:“我是武将,又随国公一起打过仗,经验到底比薛大人多一些,现在情况特殊,薛大人不介意把城中兵马的指挥权交给我吧?”
陶运山直接要兵权,薛定海有点不爽,刚想推诿,陶运山又说:“远峰郡被攻占,陛下震怒,勒令我等在开春前夺回远峰郡,薛大人若觉得由你指挥更有胜算,我也可以把兵权交给薛大人。”
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开春了,薛定海哪里有本事夺回远峰郡?
怕被问责,薛定海连忙说:“陶校尉是武将,当然是陶校尉指挥这些兵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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