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都挺好的,日头升到最高的时候,卫苑和薛定海带兵与陶运山汇合。
楚清河和紫叶也跟在一起。
“这位是楚清河楚公子,他是……”
薛定海刚想介绍,卫苑说:“本宫知道,他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也是已故的远峰郡郡守的准女婿。”
薛定海原本还想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的,见卫苑和楚清河认识,已经打好的腹稿便说不出来了。
楚清河颔首,说:“太子妃好记性。”
楚清河和紫叶现在都很狼狈,身上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卫苑却没有在意,拍拍楚清河的肩膀诚恳道:“陶郡守和陶夫人都是昭陵的英雄,昭陵不会忘记他们的。”
楚清河眸光微闪,说:“能战死在自己的疆土上,是一个战士最大的荣耀。”
卫苑有些动容,楚清河还算冷静,把顾岩廷的计划都说出来。
楚清河说:“越西敌军这次来势汹汹,他们攻打远峰郡陆陆续续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未曾展示出全部的实力,明显是在故意消耗我们的兵力,打心理战,等我们发现他们这次集结了至少十万以上的兵力时,再求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顾校尉让一部兵马埋伏在北衡山上,好打越西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剿灭,至少也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消耗一些兵力。”
陶运山是有经验的,立刻能够想到其中的凶险和艰辛,越西敌军不是傻子,要让他们相信没有埋伏,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埋伏在北衡山的兵马不会太多,这些人必然会遭到越西敌军的疯狂报复,从顾岩廷做出这个决定开始,就注定这些人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这是一种极其惨烈的悲壮。
陶运山叹了口气,感叹着说:“后生可畏啊。”
如果换做是他,他不一定有顾岩廷这么果断坚决。
楚清河继续说:“山中只有差不多八千人,但越西敌军还有将近十万,好在有山中地势做掩护,做了很多陷阱和机关,加上他们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越西敌军折损了不少,但赤鞑的反应很快,加上陆陆续续折返回去的人,盘踞在远峰郡的兵马应该有四万多人,山中还有不少越西敌军,这个时候赤鞑说不定已经知道有援兵到了。”
赤鞑现在的兵力是比援兵少的,不过陶运山和卫苑都没有掉以轻心。
赤鞑能集结这么多兵马,还逼得顾岩廷走到这一步,必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卫苑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顾岩廷现在何处?”
楚清河说:“他被赤鞑俘虏之后,那夜带着数百越西敌军率先翻过北衡山在前面带路,后来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陶运山想到之前在祁州城外发现的尸体,沉声说:“太子妃放心,他应该还活着。”
薛定海提出疑问:“咱们这么多人上山,他应该有看到,为何不来与我们汇合?”
陶运山说:“也许是因为什么变故一时不能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