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有十多年的情谊,况且爹娘离世前也将我托付给你,你对我有亏欠,割舍不下很正常,”陶巧巧直视楚清河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深入的与他探讨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最后她说,“楚清河,这不是喜欢。”
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种感情和兄弟姐妹的感情是一样的,不管过去多长时间都无法割舍,陶巧巧自己也无法割舍。
楚清河摇头,说:“如果是因为亏欠,当初我不会说我喜欢紫叶。”
他之前虽然不懂喜欢,但也不会把这些感情混杂在一起,违背自己的本意。
陶巧巧却和楚清河的观点相反,她说:“正是因为你喜欢过紫叶,所以才能证明我们之间并不是喜欢。”
陶巧巧说完扭头想走,楚清河上前,捉住她的手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房门之间。
他拽得很用力,陶巧巧感觉有些疼,眉心微蹙,楚清河却还是没有放开,他有种莫名的慌张,好像他稍微松一点力,就会失去和她表明心迹的机会。
“阿蛮,”楚清河急切的唤了一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还能是怎么样?”
陶巧巧反问,眼眶控制不住有点发红发热。
她原以为自己早就对过去释怀,但楚清河这么步步紧逼,那些尘封已久的委屈难过全都翻涌上来。
“是我不好,”楚清河软着声认错,“那个时候我对紫叶是愧疚,疼惜,但更多的是无法面对你。”
他答应过陶巧巧,会和陶郡守夫妇还有远峰郡共存亡,但后来陶郡守夫妇战死,越西敌军的铁蹄也冲入了远峰郡,楚清河却好端端的活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陶巧巧解释,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在鄙视苟且偷生的自己。
这是这两年多时间,数百个日日夜夜,他每时每刻拷问自己才得出的答案。
本来在那场战事到来之前,陶巧巧对这门婚事表现出来的也是极度的抗拒,他鄙视自己,更不想让她因为父母的临终遗愿被迫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在没有认清自己内心的情况下,他说他喜欢上了紫叶,和陶巧巧解除婚约放她自由。
在那一场大战中,失去一切的不止陶巧巧,还有楚清河。
陶巧巧当时还有人陪着,楚清河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他无法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脆弱和内疚。
陶巧巧有些茫然,问:“你为什么会无法面对我?”
楚清河垂眸,说:“伯父伯母战亡,远峰郡失守,我没有做到承诺与他们共存亡。”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难道会希望你和他们一起去死?
陶巧巧想问,话到嘴边却没了声音。
如果她没有去到瀚京认识阿挽,没有亲眼看见战场的残酷血腥,她真的有可能对楚清河说出这样的话。
楚清河嘴上虽然总是在说她笨,却总是帮她解决所有麻烦,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楚清河应该无所不能,只要他说出口的话,他就应该做到。
因为楚清河的纵容,她也习惯了向他索取,又向他问责。
陶巧巧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难过之中,根本没有考虑过楚清河的感受,竟有些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