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巧巧很快叫了护卫来。
楚清河果然在洞里,只是情况并不好,他的左腿被兽夹夹住,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些发炎溃脓,人也发着高热,神智并不清醒。
暂时问不出楚清河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先把人送去医馆治伤。
接手的大夫花了一番力气才把兽夹取下来,看着那伤却无从下手,嘀嘀咕咕的说:“伤的这样严重,怕是骨头都坏了,草民可不敢保证能保全这条腿啊。”
陶巧巧一听这话就皱紧眉头,冷声道:“你好好看清楚,到底能不能保住!”
楚清河是休假回来探亲的,陶巧巧不能让他探个亲再回祁州就成了跛子!
别说朝廷不会任用身体有残缺的人做官,陶巧巧自己就接受不了楚清河变成这样。
大夫被陶巧巧吓到,越发觉得这件事棘手,说:“草民只能尽力而为,委实不敢打包票,郡主若是信不过草民,现在把人送去祁州,找更高明的大夫也行。”
这个时候把人送去祁州岂不是又要耽误好几天的时间?那还能有救?
陶巧巧抿唇,横了大夫一眼,沉沉命令:“你先不要碰他的腿,把人弄醒再说。”
求人不如求己,陶巧巧不放心让别人,只能让楚清河自己做决断。
大夫让人熬了药给楚清河灌下,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楚清河才幽幽转醒。
腿还痛着,他一醒来就皱紧眉头,陶巧巧也没时间问他缘由,盯着他说:“远峰郡的大夫不行,你有办法保住自己的腿吗?或者拖延一点儿时间,我想办法派人送你回祁州。”
楚清河的脸色很白,疼出了满头的汗,听了陶巧巧的话,倒是没急着看自己的伤,盯着她问:“吓到你了?”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问这个?
陶巧巧气得眉头皱得更紧,板着脸说:“我的胆子没这么小。”
陶巧巧说完扶楚清河坐起来些,指着他腿上的伤说:“你被兽夹夹住,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现在伤口发炎溃脓,我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被伤到。”
楚清河试着自己动了下腿,说:“骨头没有伤到,我要热水、酒、削骨刀和止血散。”
陶巧巧立刻让医馆伙计去准备,而后问楚清河:“我能帮忙做什么?”
“伤口的脓水要清理干净,一会儿我给你说地方,你帮我划口子,让脓水流出来,再把腐肉清理掉。”
接手的大夫听了在旁边说:“我们这儿可没有麻药。”
没有麻药,那就得生挖腐肉。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陶巧巧看了楚清河一眼,楚清河扯出抹笑,说:“无妨,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伙计很快把楚清河要的东西都拿来,陶巧巧先用清水帮他把伤口洗净,再用烈酒消毒。
烈酒浇在伤口,楚清河脖子和额头的青筋都疼得鼓胀起来,但他死死的咬牙,一声也没有吭,只是脸色更加苍白,呼吸也急了。
陶巧巧有些不忍,低声说:“我到底没有学过医,还是让这位大夫来操刀吧。”
那位大夫哪儿见过这样的事,连连摇头说:“老朽年纪大了,耳目不明,看不清楚,还是郡主自己来吧。”
涔涔的冷汗汇聚到楚清河的下巴滴落,他握住陶巧巧的手,喘着气说:“别怕,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