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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太子爷和兄弟们联络好感情,又留他们吃了午饭,这才笑吟吟的将人送走,他下午要上课,老大老三老四也要上课,年纪小就这点不好,天天被拘着读书,连休息都得抽时间。
胤禛心累的和三阿哥一起离开,大阿哥比他们俩大许多,早就过了拿着小弓当玩具的时候,去校场也没法和他们一块儿,而是和太子爷一起,弄到最后天天同出同归的还是他和老三。
三阿哥得了新砚台开心的很,要不是下午的骑射课不能带着,看他那架势估计还想随身揣着,唉,小时候的老三也太好哄了。
校场上已经有谙达在等着,他和老三年纪小,只需要练习拉弓的姿势,毕竟他们俩个头太矮,骑马太危险,说是等年后送来几匹小马再开始学骑马。
隔壁的大阿哥和太子爷已经开始骑马射箭,箭箭都能射中靶子了,还不是慢悠悠的步射,而是快马加移动靶子,看的三阿哥羡慕不已,恨不得骑在马上的人是他。
每当这个时候,胤禛就非常庆幸他年纪小,臂力不够也能糊弄过去,至于以后骑马射箭时该怎么办……以后再说。
四阿哥难得当起鸵鸟,下午的课刚结束就要回承乾宫,三阿哥也没回阿哥所,搓搓手和四阿哥打过招呼,然后乐颠颠的往钟粹宫的方向跑。
腊月事情多,天又冷,阿哥们的功课也放松了许多,所以他们也能三天两头回各自额娘的住处享受来自额娘的心疼。
承乾宫里炭火分例充足,厚厚的帘子里面温暖如春,胤禛进去脱了斗篷,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佟佳皇贵妃揽在了怀里,“顾嬷嬷说你这些天用饭比往常还多,怎么看上去又瘦了?”
“娘娘,四阿哥这些天学着拉弓,这是身体结实了,是好事儿。”四阿哥身边的顾嬷嬷福身回道,皇上对阿哥所上心,吃的喝的御膳房不敢怠慢,还有太医时时守在那里,章程周密着呢。
皇贵妃叹了口气,心疼的拍着四阿哥的后背叹道,“那也不能光结实不长肉,胤禛听话,以后得多吃点肉,长壮实点才能让额娘放心。”
吃什么补什么,多吃点肉身上应该也能多长点肉。
胤禛无声叹息,反过来安慰他们家额娘,“额娘放心,儿子省得。”
旁边,裹成球的小团子胤祈咿咿呀呀跟着的点头,小孩儿长个要多吃肉蛋奶,营养均衡才能健康成长。
像哥哥这样的小孩儿,得多吃点大猪蹄子才行。
哼。
小娃娃咿咿呀呀的晃着小脑袋,胤禛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感觉弟弟的小脸儿比上次见面红润了许多,这才捏了捏他的小爪子,问道,“额娘,弟弟会说话了吗?”
“哪儿能说话,胤祈还不到七个月大,想听他喊哥哥还得再等小半年。”皇贵妃失笑出声,小孩儿都是满了周岁才开始学说话,半岁就能说话的岂不成了妖怪。
胤禛发现自己闹了笑话脸色微红,脱了鞋子爬上床榻,小心翼翼将弟弟挪到窗边,背对着皇贵妃坐下,脸上的羞恼的表情才消失不见。
这小家伙身子骨太弱了,若不是额娘精心养着,放到寻常人家恐怕都养不到现在这么大,果然死劫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就算命保住了,这孱弱的身体也没法和其他阿哥一样活蹦乱跳。
前些年去世的纯亲王隆禧,生前也是体弱多病,去世时还不到二十岁,这小家伙能活到成年吗?
真是让人操心。
胤祈朝芝麻汤圆哥哥吐着口水泡泡,这家伙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在他面前也不端着,天知道一个小孩儿作出沉重的表情有多违和。
要不是他没想拆穿,也没办法拆穿,臭哥哥现在已经暴露一万次了。
皇贵妃难得见四阿哥害羞,坐在旁边乐的不行,害怕再打趣儿再把儿子气哭,便任由他们兄弟躲在塌上说悄悄话,自己拉着顾嬷嬷询问四阿哥在阿哥所过的怎么样。
宫里的窗户还都是纸糊的,不怎么透光,好在挡风效果好,不用担心被吹着,胤禛看着奶团子弟弟,托着脸想该怎么不着痕迹的把玻璃给弄出来。
现在宫里已经有玻璃,不过是那些西洋传教士用来画画用的,又薄又脆一点也不好用,再过几十年才有平板玻璃传过来。
那些洋人漂洋过海来到大清,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把他们大清当成捞钱的地方,随便什么东西就上万两银子,制作方法更是藏的死死的,花多少钱也不肯拿出来。
他们大清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自己琢磨也能琢磨出不少好东西,只是到底起步晚,绕了许多弯路子还不一定能把东西做出来,就像这窗户,直到他那不孝子弘历上位好些年,宫里的窗纸才换成玻璃。
胤祈身子弱不能出门,天天在屋里闷着也不是办法,如果能把窗户纸换成玻璃,让屋里亮亮堂堂的,或许小家伙身体也能跟着好起来。
他现在只是个刚进上书房的阿哥,说话也不管用,这种事情得借着太子的嘴巴说出来,毓庆宫看着精巧,地方却不大,他不信太子爷见识过后世的繁华后还能住惯这种逼仄的宫殿。
不光毓庆宫,整个紫禁城住着都不舒坦,乾清宫比毓庆宫好些,却也没好多少,说起住的舒坦,出宫建府之后才是真舒坦。
他以后能早早出宫,自己的府邸自己做主,还能想办法带胤祈出去散心,将来还能将额娘带出去奉养,太子爷可不一样,储君要有储君的气度,不把紫禁城捯饬舒坦,他就得一直在住在冬天昏暗夏天酷热的房子里。
有冰盆炭火也没有用,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