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重获自由身，以……郡守的身份，代为掌管东疆。”
“如此，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公主一阵沉默。
她感觉背后的视线都快要把她给冷死了。
斟酌了词语片刻，她回答：“陛下，安乐知您的心情，但……安乐也只是一介女辈。”
“身为外嫁女，即便是身处皇后的高位，手中也依然没有实权，无妨更变朝中大局，陛下……可明白安乐的难处？”
老皇帝当然明白。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安乐，朕......有一批皇家暗卫，永生永世只尽忠于皇家。”
“所以......朕死后，若是遇到紧要关头，你可以.....将他们唤出来......护住寒儿。”
“这样护住了他，就还有希望在，安乐，你可明白？”
老皇帝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南宫寒的一条命。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最后的要求，仅限于此。
安乐公主沉默，仰头，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珠看向那苍白阴冷的男人。
男人丝毫不避讳，慢条斯理地勾着她的发。
直到她看过来了，他才淡淡把发放下，转着自己的玉扳指，一言不发。
看样子，就是要让她自由发挥了。
安乐公主慢慢站了起来，低头，行礼。
“陛下之命，安乐不敢不从，唯有尽力便是。”
话音落下，布帘内，咳嗽声又重重地响了起来。
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血都给咳出来一样。
安乐公主站在那里，静静站了一会儿。
听着那剧烈的咳嗽声，闻着空气中沉闷的药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苍白病态的手缓缓把她拉了过去。
很快，尊贵阴冷的摄政王，把她送出了寿安宫。
外面，空气一下子就清新了许多。
华公公跪在了地上，恭送她。
宫女们等候在一旁，也都低着头，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