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撑起身子,柔顺的乌发滑落在肩侧,她蒙着润润的眸子,低眸看着。
看看自身,又看看四周。
面前,巨大的浴池映入眼帘。
池子里的水蒸腾着水汽,花瓣零落,宛若瑶池仙境,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纱账垂落,轻飘飘地落在浴池边。
一层叠着一层,遮挡着外面,看不清,宛若纱笼。
浴池前,她躺在一处鹅白软的软塌处,身上盖着薄被,衣裙也被换了。
脏兮兮的污渍消失不见,她的手干干净净,身上也无比清爽。
动一下,静谥的环境内就会响起清脆的铁链声。
寻声看过去,只看着,那烙在朱漆色墙柱上的冰冷锁链,长长地,延展至此。
拴住她的一只脚踝。
牢牢。
她一动,铁链就跟随着动。
摇摇晃晃,伴随着她的动作。
她的脚一缩,铁链就跟着她的动作伸展得更长一些。
黑黢黢,冷冰冰。
衬得她的足极白,白得几乎能和白绒毯子融为一体。
可怜的脚,之前被麻绳绑,现下又被铁链捆。
惨兮兮地,再次失去了自由。
她尝试动了两下,想掰断。
但也许是因为刚刚醒来的原因,药性还没有完全下去。
她此刻身子软得厉害,没什么力气。
尝试锤几下,锤不动,反倒把铁链弄得哐啷哐啷作响。
「……」她闷不做声,顺着链子的尽头看过去。
墙柱粗如大树,牢牢地立在那里。
旁边的纱账垂落,朦朦胧胧,挡住了墙上的景色。
远远望过去,似乎是一幅画。
色彩鲜艳的画,被挡在纱账后,看不清。
她坐在塌上,闭眼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