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乔思远对陆锦铭不可能断得那么彻底。
感情不像别的东西,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况且她爱了陆锦铭那么多年,现在是彻底被他伤了心,才决定跟他离婚。
乔思远任由她打趣,没有替自己申辩。
其实她也挺意外的,晕过去之前她模糊看到陆锦铭的脸,那焦急和担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对她有感情?
朱彬彬看出她是真的担心,就爽快的道:“放心吧,他刚才确实受了点小伤,不过沈家的家庭医生已经替他包扎过了,现在正在隔壁房间里休息呢。”
乔思远一愣:“他受伤了?”
朱彬彬点点头。
“他入水的时候太着急了,手臂被旁边的树枝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衬衫都破了呢。”
陆锦铭这次的表现,确实让她挺意外。
她原以为,陆锦铭是不喜欢乔思远的,谁知竟然为了她这么奋不顾身。
乔思远考虑了下,从床上起来道:“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纵然心里对陆锦铭失望透顶,但今天的事她还是应该谢谢他的,否则她真有可能淹死在那汤池里。
朱彬彬道:“听说就在隔壁,我带你过去。”
乔思远点头,跟朱彬彬出了门,就直接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朱彬彬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看到乔思远打开门后,就暧昧的朝她笑笑,走开了。
乔思远心里还是担心多一些,听到陆锦铭叫了请进,就直接走了进去。
谁知走过玄关才发现,陆锦铭的房间里不只有他一人。
江绵绵也在。
她泛起暖意的心顿时彻底凉透,朝靠在床头的陆锦铭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道:“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陆锦铭在她进来的一瞳就坐直了身体,看过来的目光虽然平静,眼底却含着些热切的东西。
江绵绵坐在床边看到他的表情,脸上若无其事,实际差点把礼服都掐破了。
慌乱的站起来解释道:“陆太太,你不要误会,我是看锦铭受伤,过来看他有什么需要的。”
乔思远没什么表情的看她一眼,考虑了下道:“既然你也在,正好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刚才是不是你推我下水的?”
江绵绵脸色一僵,诧异的道:“陆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刚才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掉进汤池的吗?”
乔思远目光幽凉的看着她。
“我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俗话说得好,风过留声雁过留痕,你既然敢做,就最好不要留下证据,否则被我找出来,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江绵绵被她尖锐冷傲的眼神看得非常不适,只得求助的看向陆锦铭。
“锦铭,我真的没有推陆太太,你快向她解释一下吧。”
陆锦铭看出乔思远不高兴,但她没有掉头就走,他心里还是有些欢喜。
他转头朝江绵绵看了一眼,淡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阿远单独说。”
听到他赶自己走,江绵绵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但她还是乖顺的站起来,不甘的朝门口走去。
经过乔思远身边的时候,乔思远睥了她一眼,道:“还有,请你以后叫我乔副总,既然你是星灿的艺人,就应该知道,我才是你的老板。”
江绵绵的恨意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赶紧委屈的低下头,像被婆婆打压的小媳妇一样可怜。
“好、好的,乔副总,我知道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但我以后会注意的,尽量不出现在你和锦铭身边。”
她万般无奈的说着,转头用含泪的眼睛看了陆锦铭一眼,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见她离开,陆锦铭这才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乔思远道:“你说你刚才落水不是意外?”
乔思远原本对他还有些感激,但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跟江绵绵纠缠,心里那点感激就烟消云散了。
“陆总看人还是擦亮眼睛吧,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她说着就要转身,陆锦铭立刻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真是有人推你下水,我肯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乔思远掀唇冷笑。
“怎么查清楚?”
用朱彬彬的话来说,这还用查吗?
整个宴会现场,恨不得她去死的就只有江绵绵,推她下水的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陆锦铭微微蹙眉,拉着她的手把人圈进怀里。
“阿远,不要任性。江绵绵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你是不是看错了?”
乔思远顿时觉得他不可理喻。
但为了江绵绵再跟陆锦铭吵,她又觉得犯不着。
冷冷的推开他道:“既然话不投机,我们就少说两句吧。”
她挣开陆锦铭的手,转身朝房间门口走去。
“等等,我的手都成这样了,难道你不打算回家照顾一下我吗?”
陆锦铭在她身后有些急促的道。
乔思远回头瞥了他一眼:“只是划伤而已,又不是断了,再说家里有保姆,再不济,你可以找江绵绵伺候你。”
陆锦铭听出她的讽刺,抿了抿唇。
来到楼下,朱彬彬正在不远处和人说话,看到她赶紧迎上来。
“阿远,陆锦铭没事吧,沈爷爷的寿宴已经开始了,你要不要过去吃点东西?”
乔思远想了下,摇头道:“我不是很有胃口,待会儿去给他老人家拜个寿,我就回去了。”
朱彬彬看她像不太高兴,不禁有些疑惑。
但还是道:“行,那我陪你一块儿过去。”
两人到了宴会现场,跟着众人一起给沈老爷子贺了寿。
沈老还专门和乔思远聊了两句,嘱咐她以后常到家里玩。
乔思远自然应着。
乔长兴以前创业的时候,也曾受过沈家的恩惠,这点乔家人一直铭记于心。
出来的时候是沈君越亲自送的,朱彬彬一路偷偷朝他打量,走路还差点绊倒。
乔思远怕她丢脸,拉着她的手笑了笑,和沈君越简单聊几句,就在门口辞别了。
朱彬彬看着他的背影拍拍胸口。
沮丧的道:“真是惨了,我看着他的脸就结巴得说不出话,以后该怎么办啊?”
乔思远好笑,打趣道:“我看你是被美色所迷,就这样还想跟他表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朱彬彬都快急哭了,拉着她的胳膊道:“别呀阿远,你得帮帮我,我看沈君越对你还是挺客气的,你以后跟他见面,记得带上我啊。”
两人边说边朝前走,到外面大路上,就看到一个人靠在不远处的车头上抽烟。
正是陆锦铭。
他把西装搭在肩膀上,一只手揣在兜里,右手小臂上缠着几圈纱布,隐约可见几丝血迹。
朱彬彬怔了下,知道他肯定是特意在这等乔思远的,但回头朝乔思远望了望。
陆锦铭看到他们走近,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色,目光静静停在乔思远脸上。
走近两步道:“今天该跟我回家了吧。”
乔思远蹙眉,看他一副好好说话的样子,也不好发脾气。
看她不说话,陆锦铭又道:“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得谈谈,还有我这手,医生说最近不能碰水,要不然可能会发炎。”
看他颇有几分死乞白赖的样子,朱彬彬忍不住抿着唇角偷偷笑起来。
乔思远斟酌了下道:“谈可以,但你的手我可不负责,又不是我让你跳下去救我的。”
这回答明明是耍赖,但陆锦铭只是挑了挑眉。
眼见二人谈妥,朱彬彬便看着乔思远跟陆锦铭上了车。
汽车从沈家老宅前的大路上驶出来,不一会儿就朝回城的方向驰去。
陆锦铭边开车边转头看了乔思远一眼:“你身体没事吧?”
乔思远摇摇头,直接道:“你要谈什么?索性今天一次把话说清楚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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