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是多厌恶那孩子啊?
甚至让他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给!
他自认为不是个悲观的人,甚至在很多逆境的时候,都能自己调整过来。
但是想起孩子的事,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沈君越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好奇道:“新恒和乔老先生的事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不开心。”
陆锦铭摇摇头,没说什么。
沈君越狐疑的看着他,正想再说什么,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他接到耳边听了几句,便挂断站起来道:“停车场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故,我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陆锦铭点点头,又往喉咙灌了一杯酒。
沈君越出去之后,包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他瘫坐在纱发上,迷迷糊糊看到刚合上的门,没一会儿又被人推开,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陆锦铭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含糊道:“阿远……”
那人望着他一笑,抬手关掉了墙上的壁灯,只留四盏昏暗的彩灯,模糊的照着她的面容。
陆锦铭醉得厉害,在黯淡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只见那女人走到近前,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然后开始脱衣服。
陆锦铭隐约觉得这不太对,但是对方的动作却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衣服脱光了,只穿着一套内衣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陆锦铭下意识挣扎了下,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包间的门便被人猛的推开。
“快拍快拍,这次果然没白跑一趟,终于抓到猛料了。”
与此同时,几台摄影和相机对着陆锦铭和他身上的女人猛拍,在镁光灯闪烁的光亮下,他终于看清了抱着他的那个女人。
江绵绵!
陆锦铭想要推开她,但江绵绵却将他抱得死紧,而且她身上光溜溜的,一旦他的手摸摸上去,就更说不清。
他在烂醉之中恢复了一点点清明,一把扣住江绵绵的胳膊,将她甩了开来。
“啊!”
江绵绵一声惊呼,仰躺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这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声低喝:“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沈君越的声音,堵在门口疯狂拍摄的娱记们立刻四散而逃。
陆锦铭眯起眼睛勉强对准焦距,便看到江绵绵倒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锦铭,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边说边撑坐起来,想再次将陆锦铭抱住。
陆锦铭虽然醉得厉害,但一想到刚才触摸自己的人是江绵绵,立刻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伸起胳膊一挡,便把江绵绵阻挡在两步之外。
江绵绵的胳膊像蛇一样缠住他,用娇弱的声音道:“锦铭,让我陪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会让你快乐的!”
她话音才落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前面传来,接着‘啪’的一声,屋内照明灯被打开,光芒四射。
明亮的灯光像X线一样照在她身上,让江绵绵忍不住瑟缩,连忙转身扑到沙发上用外套包住自己。
沈君越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挑起嘴角讽刺一笑。
“才离开这么一会儿,这房间就变成盘丝洞了?”
江绵绵躲闪着低下头,背过身将外套穿在身上,遮住她白花花的身子。
陆锦铭跌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红着眼睛阴森的望着她,尖锐的视线像剔骨刀一样,带着见血封喉的冷厉。
沈君越走过来朝他看了看,目光落在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上。
“看来有人见不得你好,一看你跟乔思远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就迫不及待给你定一个新罪名。”
陆锦铭瞥了他一眼,道:“给我拿瓶水过来。”
沈君越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清醒点,立刻到吧台后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
陆锦铭将瓶盖打开先喝了几口,然后抹了些在脸上,最后碰的把瓶子放在玻璃茶几上。
“是谁让你过来的?”
听到他的话,对面的江绵绵抖了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用畏缩的眼神看着他。
“是我自己要来的锦铭,我真的太想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不理我好不好……”
陆锦铭猛的站起起来,步伐缓慢的走到她面前。
他低着头,整个人透着一种阴沉的气息,就像到阳间来勾魂的无常鬼,浑身泛发着一种瘆人的气息。
江绵绵目光惊恐的望着他,不由自主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