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铭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泛白,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怎么?不愿意?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等不到他的回答,乔怀希又威胁道。
陆锦铭马上松开紧咬的牙关,道:“好。你要我怎么求,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乔怀希再次嚣张的大笑起来,最后用心满意足的命令道:“好,那你现在准备一千万现金,单独到江边的一号码头来,我在那里等着你。”
听到电话被挂断,陆锦铭就立刻一脚踩下油门,一边给沈君越拨通了电话。
“帮我准备一千万,我在沿江路的高速出口等你。”
沈君越神色一凛:“有阿远的消息了?”
陆锦铭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乔怀希打来电话,让我准备一千万赎人。”
沈君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好友的要求他也不能拒绝,于是道:“你冷静点,我这就把钱给你送过去。”
半个小时后,陆锦铭和沈君越在高速出口汇合。
陆锦铭神情看起来比平时紧绷许多,如果不仔细看,是注意不到他的紧张的。
但沈君越跟他相交多年,又心细如发,很快就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不安。
于是拍拍他的肩道:“别紧张。乔怀希是为了求财,只要我们按他的要求给钱,他不会伤害阿远的。”
陆锦铭摇摇头,神情间闪过一丝懊悔。
“我刚才去江绵绵的出租房看过,隔壁的邻居说她几天前就离开了,我怀疑这次的事情跟她也有关。”
沈君越默了下。
如果这件事有江绵绵的份,乔思远的安全还真不能保证。
毕竟从上次沈家宴会上的意外就可以看出,她对乔思远有多厌恨。
说完这些,陆锦铭就提着手里的皮箱上了车。
沈君越隔着车窗道:“要我陪你一起吗?”
陆锦铭摇摇头:“乔怀希让我单独去见他,等见到他我们再联络吧。”
他也很明白,这一去他不可能真的能见到乔思远。
但为了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他宁愿谨小慎微,遵守乔怀希提出的每一个要求。
汽车沿着沿江路行驶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乔怀希说的一号码头。
陆锦铭从车上下来,口袋里的电话就跟着响起。
乔怀希得意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
“你还真听话,让你一个人来你就一个人来了。把钱放在江边的长椅上,上车顺着原路开回去,不准回头。”
他这分明是戏弄人!
陆锦铭隐忍的听他把话说完,向四周观察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人影。
“阿远呢?”
乔怀希嘻嘻一笑,无赖似的道:“你急什么?这只是一个测试而已。如果你不听话,我就给她一个小惩罚。”
陆锦铭几乎绷不住,攥起的拳头在身侧捏得死紧。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如果我说我要新恒呢?”
乔怀希嚣张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邪恶。
陆锦铭默了会儿,平静的道:“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新恒现在的掌权人是阿远,如果没有她的签名和亲自认可,就不可能把公司转让给你。”
听到这话,乔怀希不禁有一丝心动。
“你是说真的?真的可以让乔思远把公司转让给我?”
陆锦铭目光微微一闪,继续向四周观察。
他知道乔怀希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要不然不可能对他的行动如此了解。
“当然可以,只要你和她一起到法院公正,得到法律的认可就行。”
他本是有意拖延时间,但听到法院两个字,乔怀希瞬间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法院听到法官对乔正荣的宣判时,他心底是多么惊惶。
那种无助和惶恐,就像寒气一样从脚底窜起来,蔓延到他全身每一个毛孔,渗进骨髓,让他无处可逃,无外可躲。
“他妈的,你耍我!”
他知道,法律永远都不可能向着他这一边。
这时,陆锦铭已经看到江面上不远处有一条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