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你就应一声,死了也让这匹马省点力气。”
特使说了半天,恍若气绝的四王爷总算动了动身子。
“……水……给朕水……”
几声低沉到难以分辨,喃喃萦绕回荡,特使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他是在说给他水。
在外奔波,水这种东西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行程不定的情况下更应省着使用。
特使睨了他一眼,“给‘朕’水?你以为你还是北丘皇宫里万人之上的皇帝呢?看清楚你的身份!”
这人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特使挖苦了几句,所说之言难听讽刺。
四王爷难受的头晕眼花,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这些话,只一个劲儿重复“水”。
特使挖苦够后还是拧开水壶送去他嘴边。
四王爷嗅到水的气息,张开嘴狼吞虎咽,仿若迷途沙漠中的绝望旅人总算喝到水一样,咕咚咕咚往下吞咽。
喝了没几口,他体内的毒突然发作。
四王爷疼得不由自主的松手,水壶跌落在地上,水洒了一半出来。
神情悠哉的特使瞬时怒了,说道:“给你水壶是让你喝的,不是让你洒着玩的!”
一脚踹上身子蜷缩的四王爷,特使眼神像是在喷火。
这一脚用的力气不小,四王爷却跟感受不到似的,显然是毒发的痛苦压过特使脚踢的痛苦。
“嗬……嗬!”
几声低吼从四王爷嘴里传出,特使渐渐发现了不对,蹲下来替他把了把脉,这才意识到他是毒性发作了。
逃离皇宫时过于仓促,没有多余时辰带上压制毒发的药材,连续奔波这三日,四王爷的身子早就撑到极限。
“早知道就扔下你一个人跑了。”
特使脸色很不好,正常情况下的四王爷和毒发情况下的四王爷,谁都会选择前者而非后者。
毒发后,四王爷便成了一个累赘。
带累赘逃亡,和只有他自己一人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起来了,赶紧起来!”
体力恢复差不多后特使打算重新上路。
他踢了踢地上的四王爷,无视他此刻正在毒发,吼道:“你打算躺倒什么时候?赶紧起来!”
四王爷迷迷糊糊睁开眼,仔细听了半天,听出对方是在命令自己起身。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个他国来使都敢这样对他大呼小叫。
四王爷心底一片悲哀冰凉,勉强支起身想从地上爬起。
可毒发的病痛摧残着他的神智,几次尝试都没成功。
南音特使开始不耐烦,说道:“早知道就不带你一块走了,你知不知道带上你得耽误我多少时间。”
如果没有四王爷,自己早就逃离北丘,或许已经回到南音国内。
自己可以躺在家中温暖的床上,吃着可口的饭菜品,喝着美酒。
哪像现在深更半夜还在荒郊野外。
特使越想越觉生气,对四王爷的态度也变得越发粗暴。
“不想一个人待着这里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