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_阿斯蒂(1 / 2)

计划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有人需要为此付出生命。

月橘巡视着充满科幻感的十三号实验室,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助手,替她打着手电。

道路两旁是一台台充斥着淡绿色营养液的生物舱,里面漂浮着各种只看得出一点人类特征的不明生物,身体各个部位插满了各种连接着高端科研机器的半透明管子。

每当特制手电的弱光照射到这些不明生物身上时,“它们”就会因自身的负趋光性而缓慢地漂浮避让,这场景死寂而又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月橘的脚步停在一台编号89757的生物舱前。

随着人体实验的进行,沼渊己一郎越来越不像个人类了。

泡在生物舱里的男人开始畸变的身体瘦骨嶙峋,蜷缩的姿态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被做成标本的蜥蜴,病态而苍白的皮肤上除了插着用来监测生命体征的管子,还有进行药物注射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针眼。

男人四肢关节处的表皮下都有并不明显的一圈细线状的红印——这是把用药物强化过的肢体切下来研究了肌肉反应,再把拆卸的肢体接回去留下的痕迹。

在训练基地没能通过每月考核的杀手备选,都会被送到研究部门做人体临床药物实验,久而久之,这个实验基地就堆满了半废弃的实验品。

当个人的潜能被开发到极限还达不到组织对杀手备选的要求时,人体改造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组织不会把这些吃掉大量资源还不成器的废物当人看,研究部门里多少有点疯的科学家们就更不会把他们当人看了,被送到这里的人在研究员眼里只是一个比小白鼠更适用的实验体。

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类的尊严,没有名字,只有冰冷的编号,和被圈养的家畜没有什么区别。

察觉沼渊己一郎已经醒了但是在装睡,月橘将手贴在生物舱的玻璃罩上,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深藏着忧伤。

泡在生物舱里、口鼻都插着呼吸管的黑发男人突然睁开眼,月橘露出被吓了一跳的表情,飞快收回了手,才摆出阿斯蒂往常工作时的冷漠姿态。

沼渊己一郎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混沌。

就像身体陷在一片柔软厚重的沼泽里,只剩头颅还露在淤泥外,需要拼命张大嘴才能费力地呼吸,全身上下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被送到这个鬼地方之前他反抗了,那些穿白大褂的就给他打了一针,让他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泡在罐头里,像一条被腌制的金枪鱼。

双眼有隐约感觉到光线,知道是巡逻的研究员来了,怕再次因为“不老实”被特殊照顾,沼渊己一郎赶紧装睡。

光线迟迟没有移动,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沼渊己一郎破罐子破摔地睁开了眼睛。

阿斯蒂穿着一身白大褂,右边胸前挂着印有实验基地研究员编号的胸牌,金色的长发下,一双水绿色的眼瞳闪烁着微光。

看起来就像天使。

她的头发比初见时长了一些,像田野里见风就长的金黄的麦穗。

或许是灯光的缘故,那双绿莹莹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儿时曾在漆黑的树林里看到的萤火虫,浪漫而温暖,也不会灼伤像他这样畏光的人。

“就他吧。”

少女冷淡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地下研究所。

身后的两个助手沉默地行动,一番操作过后,生物舱里的水位降下,玻璃罩打开,里面的的实验品被带了出来。

当着两人的面,阿斯蒂面无表情地给沼渊己一郎注射了一针强效麻醉剂。

沼渊己一郎醒来,刚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不要睁眼,继续睡。”

少女还戴着胶质医用手套的手在他的脖子周围操作着,沼渊己一郎难得没有抬杠,老老实实闭着眼睛。

他知道自己脖子上有一个金属项圈样式的炸.弹,无论多远,只要拿着遥控器的人按下按钮就可以让他身首异处。

“我给你注射的药品都减少了剂量,能让你保持清醒。凌晨零点整这里会熄灯,监控室有十分钟的换班时间,你自己把握住。”

少女的手移开了。

沼渊己一郎觉得脖子上沉重的项圈炸.弹轻了许多,想要开口说话,喉咙的疼痛却让他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这是那些穿白大褂的强迫他吃的药造成的。

那些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就吃下去的药物,有的能让他感觉好受一点,有的会让他犯困,有的咽下去时会灼伤他的喉咙。

“可以睁眼了。”

沼渊己一郎睁开眼,发现自己难得不是躺在手术台上,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地板是灰色的,墙面白得刺眼,仅能容纳下一张床,一副桌椅。

从房门仅能容许一个餐盘通过的小窗往里看,房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那你呢?”

沼渊己一郎收回视线,侧过头看她,沙哑地公鸭嗓很是难听。

他因为过瘦而格外突出的颧骨让他的五官看上去像一只苍老的猿猴,眼窝深陷,眼睛浮肿得像鱼泡一样,眼神麻木,此刻却仿佛倒映着一点萤光,让他的样貌给人感觉不那么丑陋狰狞了。

阿斯蒂是负责他的研究员,实验品在组织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阿斯蒂肯定脱不了干系。

背对着监控摄.像头,月橘身形一颤,拿着记录册的手收紧了,指节微微泛白:“我、我很有用,组织不会动我的。”

沼渊己一郎认为阿斯蒂是在强装镇定,如果她真的不怕,又为什么会发抖?

天真而又愚蠢,令人可笑的善良。

他嗤笑一声,改盯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开口:“我不走。”

月橘收拾注射器具的手一顿,用同样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你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沼渊己一郎想得很清楚:“我不走。”

他明白,但是他就是不想走,没有理由。

“研究员编号0753,研究员编号0753,监控室观测到您在M-404号房间停留时间过长,请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房间里的广播响起,传来研究员貌似关心实则催促的声音。

月橘静静地看着这个脱离了原本命运的男人:“你好自为之。”

无非是斯德哥尔摩效应罢了,药物毁灭着他的身体,也腐蚀着他的精神。

沼渊己一郎终究还是逃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达到人体柔韧的极致从天花板上的通风口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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