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跟在顾明霜身边久了，如今身上倒也散发出一股大丫鬟的气势，丫鬟被她这么一吓，连忙跪在地上。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顾明霜在给六王妃把脉时的场景。
不得不说，白芷的话的确没错，按照当时的情形顾明霜完全没有杀六王妃的理由，也没有要害六王妃的预兆，甚至两人还有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之态。
“当时，当时镇北王妃给我们王妃把脉，的确……的确是……”
“的确是什么？”
云皇后皱眉问道。
陈老夫人却冷哼道：“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焉知顾明霜不是装的，等到丫鬟离开之后，再对如儿下手。”
可话虽如此，她的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因为她也记起来，小丫鬟来报喜之时说了六王妃肚子里面的小世子，是顾明霜诊断出来了。如果顾明霜真的要害六王妃的话，压根就没有必要给她诊断。
可方才在营帐里面，是她亲眼看见顾明霜就站在如儿的尸体边上。
如果如儿不是顾明霜杀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事情为何会如此凑巧？
陈老夫人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我们家王妃为什么要假装啊？再说了，明明是六王妃让丫鬟请我们家王妃过去的，若不是如此，我们家王妃压根就不会踏足此地。”
白芷气得胸口起伏。
她就不懂了，这些人怎么都以怨报德。
主子好心好意去帮六王妃把脉，如今落在她眼中，倒是百般不对。还被她诬陷成了杀人凶手，当真是气人。
若主子真的想要杀了六王妃，何必等到现在？
“总之，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便是顾明霜杀了如儿。我陈家的女儿不能枉死，我一定要为如儿讨回一个公道才行！”
陈老夫人咬牙道。
被丧女之情所淹没的她，此刻压根就没有太多的理智去思考，一心只想要将凶手给绳之以法。
“皇后娘娘，臣妇知道顾明霜是您的义妹，而且是镇北王妃地位尊贵。可是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不能因为她是王妃，就放过她！若是今日不给我们陈家一个交代，来日只怕会让满朝文武寒心！”
陈老夫人步步紧逼，丝毫不让。
皇后神色为难，眼下陈家还只有陈老夫人开口，等下消息传到了皇上那边，怕是陈家那些在朝为官的人都会惊动过来。
她就算是想要保住顾明霜，也压不住这场面了。
“明霜，”
皇后沉吟片刻，直接就看向了顾明霜，道：“你的为人本宫清楚，可此事本宫必须要给陈家一个交代。你若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宫只能先行将你给关押起来了。”
“娘娘，“顾明霜沉吟了一会儿，也不想让皇后难做，便缓缓开口道：
“我想要先看看六王妃的尸体。”
“可以。”
陈老夫人本想反对，可见皇后直接点头同意了，只能 咬了咬牙，看着顾明霜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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