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四皇子府。
秦司皓似是听见了惨叫,猛地站起身。
单茹连忙问:“主子,您怎么了?”
他没答,目光却与外面的夜一般黑。
而在这深夜中,一人匆匆进门,单膝跪下:“主子,打听到了,那碗药里确实有毒。”
他眯起眼。
现下证据确凿,那女人死定了。
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单茹也觉得奇怪:“这三小姐,不像会毒害大皇子。”
可这些不是他们能理的事,更可以说,这件事应当顺水推舟,若大皇子就这么中毒而亡,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单影起身:“这回真是渔翁得利。”无论是谁下的毒,对他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地牢那。”他慢慢问,“如何了。”
单影回道:“郭将军怕是要屈打成招。”
秦司皓的眸子动了动。
他知道郭茂的性子,做事狠厉,不留情面,在他手中的亡魂怕是数不胜数。
单影觉得此时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主子,圣督国那边怕是有动静了,我们是不是——”
“去。”
“去?”
说完那个字后,秦司皓已大步往前走。
单影和单茹茫然的跟在他身后。
单影:“主子这是要去圣督?这恐怕太急了些,皇上那——”
“去地牢。”
“属下晓得主子冷静,虽然这是深思熟虑过,但。”话说到一半,单影猛地卡住,他是不是听错了?而后大吼一声,“地牢?”
不是圣督,是地牢?
深思熟虑的四皇子很快带人到了地牢。
士兵瞧见他时惊住了,就连郭茂都略微讶异。
整个安月国他只忌讳两个人,一是当今圣上,另一个则是面前这位。
秦司皓的目光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站在后头:“郭将军,此事关乎皇兄,不介意我在此旁听吧。”
郭茂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仰头笑了声:“好,四皇子请随意。”
而秦司皓的视线,则一刻不移的定在那个女人身上。
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皮开肉绽,原本鲜嫩的双颊此时惨白如雪。
她就那么站在那,一点生气也没有,浅浅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而后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
那笑让他的胸口微动。
都成这样了,笑什么。
这女的不怕死吗。
这么帮秦佑铭。
笑个毛啊!
活该她死一万次!
天蒙蒙亮起。
郭琪钰趁着四下无人才偷偷回了房。
她蹑手蹑脚的从床底翻出一块丝巾。
那丝巾里明显包着什么东西。
她没丢。
因为这东西不能丢。
她深吸一口气,将东西重新包好,正准备起身时,门突的被人打开。
因为太过用力,那门甚至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那一瞬间,郭琪钰满脸煞白。
她颤抖着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床,她直接坐了下来:“为何……你怎么……”
来人是秦佑铭。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名士兵。
与昨夜不同,他的脸上已没有了苍白,整个人悠闲淡漠,看着她时,眼里满是薄凉:“噢,在这啊。”
“佑铭,你……不是中毒了吗,为何……”
“没中毒。”他答的随意,而后唇角勾了勾,“来,东西拿来。”
她震住,连忙将帕子藏到身后。
秦佑铭冷笑一声,并没多在意,而是看向卫封。
卫封点头,带着士兵过去。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王妃!大胆!”
卫封不顾她的挣扎,直接从她手中抢过帕子,打开。
里头放着的是一个青色蘑菇。
秦佑铭没什么表情,这事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他也没时间在这耗着:“关起来。”
“是。”
他转身欲走。
郭琦钰却哭着抓住他:“不是的,你听我解释,那个东西其实是……”
这一刻,他眼中的笑容不在,毫不留情的推开她。
郭琪钰摔在了地上,怔怔地望着他,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甚至连为何发生都毫无头绪:“昨天我们明明还……你对我还……”
“那个啊。”秦佑铭温文尔雅的笑,“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