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医生,请坐。”组委会的接待人员恰好说话,申天赐给了柳不言一个微笑,懒洋洋的坐下。
“呦,取桡动脉呢。”申天赐看见大屏幕上的手术过程,轻轻说道。
“是的,这是梅奥诊所楚医生的手术。”
申天赐点了点头,继续看下去。
评审的过程对申天赐来讲极为无聊。
楚云天那个小家伙申天赐见过,手术做的不错,相当不错,但就是太傲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当年谁不认为老子是天下第一呢?申天赐打了一个哈气,楚云天的手术做的很好,但他已经看困了。
桡动脉搭桥,双侧乳内动脉搭桥,手术做的又快又好,血管吻合的轻巧而准确,可以说基本功相当扎实。
但手术么,也就那么回事。
纯动脉桥对于申天赐来讲只是一个噱头,他虽然“叛出师门”,有些厌恶老板灌输价值观,但不知不觉已经被老板同化。
一种术式,要是适合的人群少,那么意义将要大打折扣。
五十岁以下的中青年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人肯定不多,所以申天赐从心眼里看不起纯动脉桥的手术。
手术做的再好,又能怎么样,适应症少、患者少,就是用来炫技的,毫无用处。
申天赐知道自己已经被老板在不知不觉中洗脑。
手术还是要用在患者身上,它不是医生用来彰显自己“水平”“本事”的客观存在。
哪怕申天赐对老板的这些世界观、价值观很不屑,但不经意之间想到的、做到的却依旧是按照老板的思维自动生成的模式。
听说楚云天这个小家伙前一阵子回国参加了年会,不知天高地厚,申天赐一边看着楚云天的手术录像一边想到。
真以为老板老了,能随意撩拨?还是太年轻。
楚院士也是,他就不知道管一管自家孩子么?
兴冲冲的回去,被周从文一棒子给打回来,也不知道楚云天这个小家伙受了多大的影响。
手术么,做的还行,就是人太年轻、太傲了,和梅奥诊所的那些人一样,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除了自家老板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说。
手术好无聊,很机械,虽然种种细节楚云天完成的很棒,但对于申天赐来讲一点看头都没有。
也不知道现在周从文在干嘛。
忽然间知道自己邮递来的手术光碟丢了,是不是很慌张呢?申天赐想到自己之后的另一个关门弟子,他唇角的笑容愈发……凌厉。
……
……
十二个小时前。
周从文接到电话。
“周从文,是吧。”
电话号码周从文很熟悉,不过他估计对面的那位根本不知道自己认识他。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周从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盘算着时间,想来应该是手术大赛的评审的事儿。
应该是柳无言给自己打电话报喜来了,但以那位的性格来讲,应该不至于。
“我是柳无言,老板的学生。”柳无言先自我介绍了一句,“这次世界心胸外科手术大赛中,我是评审团的医生之一。”
“柳师兄,你好。”周从文客客气气的说道。
“你送来进行比赛的光碟丢了。”柳无言直接说道。
“……”周从文为之一怔,他很清楚这里面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