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做胸腔镜的那个。”周从文随后解释道。
黄老点了点头，又轻轻的叹了口气，但却没说话。
“黄老，能看见您，真是三生有幸。”时平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去看一眼你母亲。”黄老微笑，松开时平的手，背手往里走。
一路上电梯，换了衣服去病房看完患者。
时平一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看完患者，黄老去办公室和周从文讨论手术的相关事项。这时候周从文就像是下级医生一样，手术术中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处理，对答如流。
时平直接看傻了，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后面。
按照病历书写规范，所有大手术术前都要进行术前讨论。
周从文说的就是最标准的术前讨论，但却又和时平经历过的术前讨论不一样。
在白水市，时平遇到的大手术有80%都不会做讨论。而哪怕进行的术前讨论，也是流于形式，说白了就是糊弄一下了事。
临床上没人在意这个。
可是黄老和周从文一问一答，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如，所有手术相关的难点、疑点都尽数说出来。
不光是手术，连术后护理周从文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甚至……
甚至很多诊断、意外情况时平根本就不知道。
什么是专业！这就是！！
只是一段问答，时平就已经彻底心服口服。
不愧是心胸外科的老祖宗，不愧是黄老的关门弟子，到最后时平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讨论结束的很快，黄老忽然扬眉看了一眼时平。
“时医生。”黄老淡淡说道。
“黄老。”
“都是自己人，你还有别的想说的么？”黄老问到。
时平怔住，别的想说的？黄老是自己考校自己？
该说的周从文都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基础知识比周从文差了那么多，黄老为什么会问自己。
是要批评自己么？时平一瞬间已经想到了极远极远的地儿。
邓明捧着保温杯，见时平愣住，便微笑道，“时医生，老板的意思是你对手术顺序什么的有没有想法。都是自己人，关上门好说话。”
“！！！”时平万万没想到黄老竟然这么好说话。
自己不提，黄老还主动问自己。
一瞬间，时平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差一点点就哭出来。
“说说么，没关系的。”黄老微笑着问道。
“黄老，能不能先做我母亲？”时平道。
“好。”黄老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手术分两天做，第一天做胸腔镜，第二天做介入。”
时平感激涕零的同时猛然觉得有些不对。
但那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或许是黄老说这句话的时候，周从文和邓明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戏谑？
不能够，时平马上纠正了自己的诡异想法。黄老还用算计自己么？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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