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传庭不再犹豫,迅速的打开了手中最后一本塘报,低头看了起来,不一会孙传庭就眉头紧皱,胸脯跌宕起伏不停,片刻之后,他才铁青着脸放下手中塘报,传给了东路代州等处左参将张廷作阅看。
“白谷兄,看完这两份塘报,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一言。”田时震看着孙传庭抚须轻声问道。
孙传庭凝神略一思索,朝上座的田时震拱手一礼道,“既然大人有言,学生敢不语尽而言。”
“这两封一喜一优两份塘报,喜的是代州危险已解,还击杀不少建虏和二鞑子,更为可贵的是还斩获不少军功首级,守城之战军功首级极为难得,须知敌兵一但登上城墙,就会使守城之兵军心动荡,阵脚大乱,成为溃败之兵。因此守城就是守城墙,拒敌于城墙之外,不让敌兵登上城墙,这是守城之法的基本原则。”
话音一落,看完塘报的张廷作立即接话道,“不错,孙大人讲的非常正确,守城最怕敌兵登上城墙,登城之敌将会给守兵带来莫大恐惧,非有精兵压阵,守兵往往会在敌兵上来后,由于害怕一溃而散,四处逃命。”
“也是因此,守城官军想取得军功首级非常非常之难,只能杀伤敌人与城下,而不得敌兵首级。”
听着二人说话的田时震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么说来,代州所取得的军功首级就是大胜了,还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不错,就是前所未有的大胜。九年前的宁远大捷所获得的建虏军功首级也不过是二百六十九颗,也不知是否有归降汉人兵丁。总之代州之战真建虏首级就有三百四十三口颗,完全的大胜。末将若不是有军伍在身,都想跑过去看上一看。”
张廷作的一番话引起了田时震和孙传庭的深思,“前所未有的大胜”这必引起朝堂之上一场大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个小将千户官越是出彩,越是显示一群文官武将的无能,必掀起一场汹涌波涛。二人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有灵犀相视一眼,甚知其中利害。
田时震看着孙传庭,皱着眉头问道,“白谷兄,你对太原方面援军之败有何看法?”
孙传庭看了看身边的张廷作,张廷作会意,拱手一礼道:“末将还有一些公务在身需要处理,先行告退。”
田时震看了一眼孙传庭,转向张廷作笑着说道,“张参将有公务要办,那就先退下吧。”
“末将告退。”张廷作抱拳向二人一礼后,缓步退出屋中,转身快步离去。
看见张廷作走后,孙传庭才开口道,“大人,此乃议论朝廷大事和上官有司,不得不慎,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此举甚是合适,并无不当,是我思虑有所不周了。”
“你继续说你的意见。”
田时震点点头说道、
孙传庭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太原兵败建虏,这是在意料之中,如果能赢才是奇怪,建虏最好围城打援,但这次是在我大明境内作战,且在圣上早有预警各地有司之下作战,太原城巡抚大人、总兵、监视中官知道有危险和打不过建虏,也得硬着头皮硬上,否则朝野百官必弹劾其畏敌如虎、见死不援、坐见所辖之城被攻而不救等等,生死事小,名节事大。他们不得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