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大虎也是在千户所中摆了几桌饭食,将自己的亲信将领和张家二老,以及知道自己身份的刘廷传、刘邦道等人,大家聚一聚,聊些闲话,增进情谊,吃喝到半夜才各自散去。大家经过这些日子同甘苦,共生死,忠心、情谊、信任都提高一大截。
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周大虎才睡足,而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老爹正等着自己。
稍一问,才知道是张家二老有事要和自己说,说什么事,自己老爹并不清楚。
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裳,一番洗漱后,周大虎就跟着父亲来到了张家二老的住处。
“来了!”早已等待多时的二老,看了一眼周大虎父子,便接着说道,“你们两人坐吧,我有些事想和你们二位说一说,不过主意最后还是你们父子拿。”
说完,张鹤腾起身将房门关严后,又坐了回来,对大哥点点头。张鹤鸣轻轻颔首,想了想,看向周大虎严肃的问道:“周参将,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大虎也是严肃起来,看了看张鹤鸣,点头道,“张老先生,不必称呼小子官职,把我当你小辈就行,至于有话,你老有话就讲,长辈对小辈哪有当讲不当讲之说。”
周大虎的态度使二老很舒心,张鹤鸣微笑着颔首后,又转回严肃道,“小子,你救了老夫全家和颍州不少读书人,对我等有大恩,我才会和你说这些,这也是我在朝廷为官几十年的一点经验。”
他略一沉吟缓缓问道:“周小子,你是想在朝堂上一直发展下去,还是回乡做事?”
周大虎没有犹豫立即答道:“我是两者皆可,但是以朝堂发展为优先,毕竟朝廷手中握有最大的资源、人力,小子的想法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安邦定国,诛乱伐暴,在朝廷中,施展抱负,乃是最佳选择。”
张鹤鸣道:“既然如此,小子,你就要应该自上一份密疏,呈于皇上,将你这一段的在流贼之中的经历写上,并将你所救的官员一一报上,如此,你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如今不讲,事后被发现,皇上对你的信任之心将彻底丧失,更是会迁怒与你,也许你已经镇守一方,手握一方兵权,皇上或许隐忍不发,但一旦承平时期,马放南山之时,就将是生死之劫的时候。”
张鹤鸣没有看周大虎的表情,继续说道:“当今圣上的作风我也是有所耳闻,对官员揭发弊端罪行的官员情有独钟,往往重用拔擢,可见圣上严防朝中朋党。”
“纸里是包不住火,你这小子所救之人太多,折腾太大,前后领回来数万人,知道情况的人即使个个守口如瓶,别人一查一打听就能联想到实际的情况,何况朝廷还有锦衣卫密探,我也听说,你军中就有数名锦衣卫官佐校尉,你身在流贼之中一段时间的事是瞒不住的。”
“而当今圣上对流贼是心中大恨,恨其动乱四方,糜烂各地,使朝廷根本大伤元气,国本动摇,如今流贼又攻陷中都凤阳,火烧祖陵,圣上更是恨之入骨,周小子你不讲清在流贼的经过,表明立场,圣上疑心甚重,会对你不利,亦会对你部下升迁等都不利,必须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