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蕊咬了咬牙关,委屈得不住哽咽,眼眶中挂着倔强的眼泪。
凤萧吟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微风席卷而过,将海棠花瓣吹落下来,三三两两地落在她肩头。
她脸色比刚刚和缓了不少,周身却依旧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压迫感,“这件事若不是我在衙门求陈大人不要声张,现在你已经跪在公堂之下了。”
“到时候,所有人都将知道,为了陷害嫡姐,你都做了些什么,凤止蕊啊凤止蕊,说你蠢都是看得起你了,你可还没定亲呢,现在就把自己的名声败坏了,将来是想一辈子老死尼姑庵不成?”
听了这话,凤邵群脸色简直在顷刻间冷了下来,又伸手对着凤止蕊的脸,“荒唐,糊涂的蠢货,做事全然不顾后果,我真是白白教养你了!”
像是要打她,最终那巴掌却也没落下来。
凤邵群气她做这种事,也气她做了又不把事情做绝,非要被发现。
柳莺赶紧保住凤止蕊,惊慌失措地望着凤邵群,“侯爷万万不可啊,蕊蕊她知道错了,她就是一时糊涂了而已……”
凤萧吟轻笑一声,只不过她这笑容,只让人遍体生寒,“是一时糊涂还是蓄谋已久,柳氏你应该很清楚吧?”
柳莺心底闪过一阵慌乱。
这会儿,她真是有些怕了。
凤萧吟若不是运气太好,躲过了这一劫。
就证明她真是有些手段了。
都已经这么小心,把事情交给外面的人做了,居然还是被她查出来了。
柳莺再不敢小看凤萧吟,语气都多了几分谨慎,“你这话什么意思?还连我都一起怀疑上了不成?”
凤萧吟可不会对她客气,甚至是完全不留情面地刺了一句,“去钱庄提银票的是你的人,说明这件事你早就知道,甚至是你跟她共同筹谋的,怎么,凤止蕊愚蠢糊涂,你也傻了?”
柳莺脸色一白,下意识咬了一下后槽牙,不敢去看凤邵群的眼睛。
她这反应,凤邵群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一时间,他脸色完全冷了下去,语气充满了怒意,“蠢货,你教的好女儿,我把女儿交给你抚养,你竟带着她这么胡闹,琅儿的下场,还不足以让你看清事实,好好做人是不是?”
柳莺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身形甚至站不住那般颤了一下。
她可怜的儿子……
难道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凭什么只怪她?
凤止琅几乎是侯府的一个忌讳。
凤邵群主动提起来的,心情却也更差了,完全不想看哭哭啼啼的两人,直接说,“我看你们真是母女俩一起糊涂了,既然这么不清醒,就给我去祠堂好好跪着。”
凤止蕊瞳孔微张,差点儿没憋住又发脾气了。
跪祠堂?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跪过。
以往都是她算计凤萧吟犯了错,凤萧吟每次一跪就是一个晚上,之后好几天都是爬不起来那种。
她从没受过那种滋味。
可凤邵群的目的还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