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事儿,必须得想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让殿下不满。
偏偏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尤其是看到秋水在殿下跟前伺候,这让他很焦虑。
跪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周很安静,张吉祥仔细琢磨殿下说的每一句话,再加上殿下生气的时间点,他便觉着还是跟望月居有关。
他错在恶意揣测是秦良娣让殿下受了委屈,因为殿下最在意的便是秦良娣。殿下在意的人,却也是他不喜的人。
其实他只是奴才,奴才要做的事是伺候好主子,而不是替主子作决定,这东宫的主子那么多,他的喜好一点也不重要。
殿下让他想清楚再回去伺候,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想清楚。
翌日萧策一早起身,他才下榻,便见张吉祥跪着爬进来,很快到他跟前:“殿下,奴才想明白了。奴才不该恶意揣测秦良娣,不该替殿下决定殿下的喜恶,更不该把自己太当回事。奴才往后不会再自以为是,一定尽好当奴才的本份,伺候好殿下便是奴才应尽的职责。”
萧策眸色复杂地看着张吉祥:“但愿你是真的想清楚了,起来吧。”
张吉祥眼含热泪。
跪了一整夜,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稳当,他哑声道:“让奴才帮殿下更衣吧。”
“嗯。”萧策张开双手。
张吉祥见萧策还让自己伺候,顿时喜笑颜开,上前利索地帮萧策更衣。
这对于张吉祥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他的职责便是伺候好主子。
秋水一宿未见张吉祥,发现再见张吉祥的时候,张吉祥不再以轻视的眼神看她,这样的变化让她觉得惊奇。
以往张吉祥一看到她便摆出一张晚娘脸孔,今儿却刚好相反,这变化也太快了。
到了午膳时分,轮到秋水为萧策布食。往日张吉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替她作主,抢走她为殿下布食的活,今次张吉祥稳稳当当站在一旁,没有反应,这让她意外。
等到萧策用完了午膳,张吉祥就只是老老实实候在一旁,他不发声,张吉祥就没有动作。
这样的变化,萧策看在眼中,甚是满意。
就怕这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张吉祥又变回以前那样不知轻重,还需慢慢观察。
三天后,萧策去望月居的时候,近身伺奉的人正是张吉祥。
秦昭有些日子没见到张吉祥,这回突然见张吉祥伺候在萧策身边,不免好奇多看了两眼。
张吉祥看着比以前规矩,看到她后,规规矩矩对她行了礼,而后就站得远远的,并把其他人也带远一些。
以往可不是这样。
之前张吉祥见到她的时候,都像是在防狼,恨不能时时伺候在萧策身边,今儿个却主动带人远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张吉祥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大的打击?他看着不太正常。”秦昭好奇得不得了。
萧策闻言失笑:“吉祥看着像是受了打击的样子么?”
“可不是吗?好像只有受了很大的打击才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改变,要不怎么会有本性难移这一说法?”秦昭说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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